梁弦听到这几个词,禁不住瞳孔紧缩,但洛琼书的脸上还是挂着淡笑。他立刻低下头转身在凳子上坐好,等洛琼书继续说。
洛琼书取了木梳,解开梁弦的乱发,不紧不慢的梳理着,“他没事,有人拿了那半月鉴,把他从摄政王府赎走了。”
“虽然现在下落不明,但至少还安全。”
“阿弦,你很在意那个孩子,就当为他着想,不要再报仇了。”
长发用靛青se发带束起,铜镜中打理的g净齐整的男子仍有少年意气,若是笑起来,也是文雅风流的世家子弟,绝不输洛琼书分毫。
梁弦确实笑了,他冷笑一声,推开洛琼书,“你是故意的。”
故意放我离开。
故意引出阿鹞。
故意拿他来威胁我!
你只是想把我的羽翼彻底剪除,关在这个地狱里罢了!
“洛琼书,你怎么……怎么能够这样对我?你凭什么!”
“凭什么……”洛琼书静静的望着怒火中烧的梁弦,似在追忆,“凭我,是你夫君。”
夫君……
“你,是我夫人。”
夫人……
洛夫人……
……
洛琼书一位堂兄娶妻。
他本是不想去,梁弦却兴致b0b0。迎亲当日,洛琼书只得去了,还写了幅喜联作贺礼,哦,那上好的红纸还是用梁弦偷来的银子买的。
有什么好看的,洛琼书站在宾客中,梁弦在房顶上,任谁也看不见新娘子的模样,倒是那红盖头,绣的龙凤图真是漂亮。
夜里,酒席散了,洛琼书就回了自己的偏院,左等右等不见梁弦回来,还以为他喝醉了睡在谁家屋顶上,差点就也要上屋顶去寻他。梁弦却回来了,还拿着那块绣着龙凤的红盖头。
“阿弦,你偷人家的盖头做什么。”
偷到了盖头,那定是进了洞房的。洛琼书想到这就觉得羞臊不已,抬手掩面。
梁弦以为洛琼书吃了醋,忙笑嘻嘻的上前哄劝,“有了盖头,咱们也来拜天地啊。”
“拜天地?”
“嗯!”梁弦眨眨眼,“琼书现在好像个闺阁大小姐,这盖头给你,你做新娘子吧。”
说罢,把那盖头往洛琼书头上盖去。
洛琼书自然是不肯的,闹了许久也没叫梁弦得逞。
梁弦撇撇嘴,想了想,把盖头盖在自己头上,“罢了,琼书不愿意做新娘子,那就我来做吧。”
洛琼书瞪着眼睛,看着盖着红盖头的梁弦嚷着“看不见”,伸手向自己0来,“来呀,我们来拜堂!”
荒凉的小院子里,两个少年在月光下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梁弦拉着洛琼书进了屋,一pgu坐在床沿上,捡了先前被他随手丢在被子上的折扇假作喜称递给洛琼书。
洛琼书轻轻的用扇子揭开红盖头,只见不安分的新娘子正冲他笑,一双笑眼弯弯,欢喜的叫他心里生疼,疼遍四肢百骸,永不能忘。
“如是,以后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
可是这夫人好像一只小猴子,喊着“洞房喽”,就将洛琼书带shang榻,滚进被子里。
“夫君,弦儿身子骨弱,你……你轻点儿……”梁弦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语未结,自己先笑了。
洛琼书也被他逗笑,“阿弦,你……你g什么这么做?”
梁弦扑上来咬洛琼书的耳朵,他一字一句的,说唯二人听见的悄悄话∶“琼书少爷,所谓ai之深,阿弦什么不能做?更何况是做妻,我甘愿的。”
洛琼书好不容易才从梁弦的话语中清醒过来,反手把他紧紧摁在怀里,颤声说∶“我洛琼书当终身不负今日之誓,与梁弦结百年夫妻。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si。”
梁弦一惊,来不及感动就忙去捂他的嘴∶“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洛琼书拉下梁弦的手,盯着他∶“阿弦,既然礼成,我要你答应我,日后不管何事都不准一意孤行,不准一个人扛着,告诉我,让我知道,一定……一定让我护你。”
“好好好,我记住啦,你还要不要睡我?”
……
山盟海誓亦不过漂亮语句,更何况年少无知,荒唐游戏?
那个ai说甜言蜜语的梁弦si在了洛家堡的刑堂地牢里。他那么痛,一直在等着有人来护他,可最后还是没等到。
再次见面,已是物是人非,满身荆棘。
既有ai之深,难免恨之切。
“阿弦,我答应要护你,第一次是我食言了,这一次,我绝不让步,哪怕是你自己选的!”
“阿弦,你问我凭什么这么待你,我也想问你——”
“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先将我百般利用,后来觉得无用了,就弃之如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
“梁弦,我不会放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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