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东西。」在我与杰森谈话的空档,我拉着吴净的衣袖,小声叮咛:「等会演讲要到中午才结束。而且你跟校长们餐叙,不都没有胃口吗?先喝一点东西垫垫胃。」
从美国回来前,我曾有意无意地向学术圈透露吴净在未来的半年,将会回到台湾暂居。
来自台湾各大专院校的信件,开始如雪花般地蜂拥而至。信件的内容有个显着的共通点是:请吴净到他们的学校,参与一场学术x质的活动。
其中,以t大的努力不懈拔得头筹,在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国际会议厅,盛大地举办这场演讲。
演讲完毕,还有和t大校长的餐叙。吃完,又要马不停蹄地前往z大,重复早上做过的每件事,直至夜深。
「我不想喝,没胃口。」吴净向来是如此。除了算数学和吵我,其他的事情他都兴致缺缺,连吃饭也是。
「没胃口也要喝,不然你身t受不了。」再怎麽样,也要补充一点蛋白质,不然很容易感到饥饿,t力也会透支。
「那你看着我喝。」
我莫名其妙地眨眨眼,说:「我本来就看着你呀!快点喝吧。」吴净这才打开豆n,小口小口地喝下。
「教授只有在周小姐面前,才会好好吃饭。」开车的杰森透过後照镜看了我们的互动,笑着爆料:「他一般在外面都不太进食,最多就是喝水。」
「我知道他不ai吃饭,麻烦你之後替我多注意一点。」我的人生除了吴净之外,还有其他琐碎的事情要处理。总不能一直跟着他,把其他事情都荒废了。
「我不用他注意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吴净喝完了豆n,把垃圾扔进车内的垃圾桶。
吴净的嘴,骗人的鬼。他要是能够好好照顾自己,我还会坐在他旁边吗?早就在家里等着工人来铺三楼的木地板。
「阿净,前面几场演讲我可以陪你,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次回来,不是来玩的,我必须排出一些时间去见我爸爸。」
「那我陪你去啊。不要排那麽多场演讲,我想陪你一起去探望周叔叔。」
「你跟我去看做什麽?你跟我爸又不熟,去了只会尴尬。」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地说:「你不好好演讲,怎麽赚钱?家里有不少的开销都要仰仗你呢。你就当努力工作来养我,我也能无忧无虑。」
吴净虽然把最柔软的一面呈现给我,却不代表他好骗。如同他现在微微噘嘴,反驳:「你少骗我了。我赚了多少钱,我心里很清楚,就算不看帐目,也能轻易算出我的总资产。我早就已经赚够能养你十辈子的钱,生活的开销根本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你也很努力工作,照顾我照顾得很认真。我给你钱,不是想养你,而是你应得的。」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还伸手推了他一下。
「所以你给我的薪水,就是你全部的收入?」吴净的生活琐事,包括他的资产,全部都授权交由我来处理。「要是我居心叵测,把你的钱通通拿走,你早就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说是这麽说,可吴净的那些话,还是让我感觉到被信任、被尊重,内心也因他而柔软。
太多人把别人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以为只要付钱,就能为所yu为。吴净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很气人,能把我气得咬牙切齿,但他重视我为他做的一切。
「我有钱,不是我擅长投资,也不是我遇到你这样的好人。是我很聪明,是世界上凤毛麟角的天才。」吴净指着自己的脑袋,轻声说:「智慧是我最大的资产,只要我能动脑的一天,就绝对会带着你,站在金字塔上的顶端。」
其实我不需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都说高处不胜寒,吴净立足之处太高又太远,远到我这个平凡的人类,伸手却无法触及。
如同此时此刻,车子停靠在t大国际大讲堂的门口。吴净切换成「商业暨学术」的应对模式,面无表情地走下车,立即成为旁人注视的焦点。
t大的校长迎向前,对他嘘寒问暖,而在门口恭候的迎宾小组,则蜂拥向前围绕着他。
他是从天上降落於地面的星星,璀璨、耀眼得令人想要靠近,又不敢直视。我走在他的身後,再次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可是,吴净在走入侧门前,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我,并对我伸出手,无声地催促,要我快一点走到他的身边。
「蓉蓉,你走得太慢了。」他无视周遭的人群,肆意抱怨,「好险我有回过头看你。」
还记得大约在半年前,我们在美国的华盛顿,参加一场很盛大的国际年度数学学会。当时的吴净,也是很坚决的要带我出席,我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一起抵达会场。
在那个地方,我什麽都听不懂,也没认识几个人,只能看吴净与其他人交流,最後是百无聊赖地躲在角落吃点心。
无意间,遇见同样出席学会的杰森。他先是错愕,随後想起吴净的个x,便无奈地笑了笑,问我来到这里会不会无聊?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与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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