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她遇过不少,毕竟江湖是个肮脏的地方,嘴巴说着大义,手上却沾满血。一般她都会看人给药,有便宜的解药,也有昂贵的。给得起钱的,她不会手软,收上三四倍的价钱也不会心虚;给不起钱的,她也会看情况减价或是只收象征式收一下,甚至会帮被下药的人报复,毕竟她也是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然而…然而只有一种情况她不要钱,送她几倍的钱都不要,她只要中了毒的人让自己帮忙解毒,不用药,而是用身体。会发生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遇到了合她眼缘的人。正因为这一个奇异规则,在熟悉詹悦的城镇中人人都叫她淫医,非不得已不会找她。也有人骂她假仁假义,宁愿死也不要她解毒,甚至有人怀疑是她故意下情毒再假意帮忙解毒,实际上就是个恶心的假医师。但也有人悄悄地自己服毒,假装“迫不得已”才勉强委身于她,为的只是背着家里人偷腥。她也不是谁送上门都张开嘴巴吃,有些人自认为天色国香,只要是喜欢女的都会爱上自己,那眼底藏都藏不住的鄙视也会让詹悦丢尽胃口,钱都不想赚就直接扫人出门。而眼前这个长相偏甜美,看起来有点骄纵感的女子,今晚似乎很对她的胃口。詹悦的目光从女子的脸上一路滑至她衣裳的领口,再往下是微微隆起的胸口,因为呼吸不稳而起伏不定。她开始在幻想手掌贴上那胸口的手感。是会带着汗水的软绵,还是干爽的顺滑?再往下是先感受一下腰肢,还是先揉捻一番臀部?或许…“神医!热水来了!”麻雀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再配合神医这个尴尬的称呼,詹悦开始对这她感到有点厌烦。“放在这里就可以了。”詹悦让麻雀把热水放置在床边的小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清洁双手。麻雀原本静静地在一旁等待,发现詹悦毫不着急的模样便在她身后踱步,再等上一刻后实在忍不住问出口:“神医!到底我师姐怎样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詹悦瞄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见她双手胡乱地抓着棉被,双腿开始夹紧后才回答:“毒不致死,不难医。”麻雀先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才继续发问:“那是什么毒?要抓什么药?多久才会醒过来?”詹悦嘴角悄悄弯起。看来这小麻雀还年轻,甚至看不出这么明显的情毒症状。“不是什么会留下后遗症的毒,药我这边有,明早就会醒过来。”詹悦一边说着,一边把小麻雀推向门口:“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师姐醒来,我会跟她解释。”“嗯?神医你确定不用我帮忙吗?我想确保师姐没事再去——”“你在这里只会妨碍我,我等一下还要用独特的手法帮你师姐推拿,你越快离开我越快开始。”“这…”小麻雀一脸的为难,虽然担心留下师姐一人,但眼前的医师双目炯炯有神地,不像是一个坏人。如果眯起眼睛看,眉目还有几分像夜师姐。唯独是那似笑非笑的唇角总让人有点不安…“诊金方面…”詹悦摇了摇头:“不需要担心,我不收诊金。”“这怎么可以!大师姐教我说,无功不受禄,还有不能欠别人债。”“我救的是你师姐,又不是救你,你没有欠我什么。明天你师姐醒了,我再跟她讨论诊金事宜。”“可是…”小麻雀隐约觉得还是要整夜陪在师姐身边才对。“嗯…”房内又传来微弱的声音,这次带上几分暧昧的意味,似乎在哀求着什么。“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赶紧帮你师姐解毒。”詹悦不愿再跟眼前的小麻雀废话,双手一合把门关上,将她锁在门外。“那…那我守在门外,神医你有需要叫我!”刚关上的门突然又打开,詹悦带着一张奇异的笑脸重新出现在门口,把一袋东西和捣药的臼塞进小麻雀怀里:“这是你师姐明天需要的草药,你今晚回房把它磨成粉,明天要用。”“我立刻去!”看着得到任务的小麻雀抱着怀里的东西奔回自己房间后,詹悦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她整个晚上守在门口,再纯情愚笨的人都知道自己是怎么帮她师姐解毒的。那包草药平时自己都要磨上好几个时辰才磨出一点点的粉末,今晚足够让小麻雀慢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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