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小道多出了几个和他大小一致的脚印。
他顺着直觉往下走去,却看到通往深处的隐匿小道,几个浅浅的脚印在草丛和泥土之间穿梭。
有人走过这里。
他顺着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走着,穿过几颗大树和草丛,豁然开朗,仰望不到头的悬崖深凹的一片空地上,不知何时搭建一个小木屋,白烟从小窗上的直筒飘出。
木屋的颜色很新,像是刚搭建不久,联想到空无一人的军营,高雪行总觉得这里面的人应该多少知道点东西。
从树林走出,草鞋上的泥土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残留下痕迹,一大片的石板虽然有些凹凸不平,却形成天然的地板。
高雪行伸手敲了敲门,木门虚掩,这敲击下居然将门推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屋内光线昏暗,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高雪行的视线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他的大脑在一瞬间仿佛被重锤击中,无法快速作出反应。然而,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如潮水般涌来,强烈到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竖起。身体的本能先于理智作出了反应,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那人的面容与他无异,目光却深邃而冷漠,仿佛是一潭沉寂的湖水,没有任何波澜。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体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态,仿佛一尊雕塑。
高雪行见那人手里握着褐色缺口的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大脑的思绪变得混乱无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震惊、疑惑和恐惧像海浪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心房,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无法站稳脚跟。
一张湿润的布突然从天而降,牢牢地盖在了他的头上。湿润的布料紧贴着他的皮肤,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顺着鼻腔侵入他的身体。由于身体尚未痊愈,这股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绵软地倒了下去。
与之前高烧清醒不同,这次他只觉得脑袋发麻发软,身体也像是好多天没吃饭后的疲软,身体不想动弹,却躺在无比柔软的床中,手被捆绑在身后。
这床比棉被还要柔软那么些,至少比他家唯一的棉被柔软。
他涣散的眼睛看向不断忙碌的那人,那人正在小木屋附近的灶台不断忙碌,灶台上的泥土还很新,看上去是新砌的,火苗吞没不断放进去的柴火,火苗像舌头一样在灶台口舔舐。
又被丢进去一个木柴,高雪行张开嘴,舌头却发木的不听使唤。
那人站起来,端着那发黄的碗,衣角晃动,却很轻盈。
高雪行闻到熟悉的米香味,是他被关在禁闭室的时候常常吃到的。
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听到这个人在说话。
他想起自己的父母,父亲母亲都是普通的农民,他也没有听过自己的父母还给他生了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那人将木勺放在粥里搅拌,勺出的米粥直接撬开他的唇舌,捅入上颚。
黏稠的米粥将内里的空间填满,黏稠的米粥缓缓流入他的喉咙,喉咙不受控制的滚动着,将着米粥全部吃下。
粮食是珍贵的,这种浓稠的米粥是很难见到,通常家里做的也只是掺和米糠的杂粮饭,用肥猪肉抹了锅底烧好的菜就算一顿丰富的饭。
他的胃被一口一口强行塞进来的米粥填满,胃部有些不舒服,他皱起眉,张开嘴,木着的舌头依旧说不出话。
下一勺,僵直的舌头试图将那勺子抵出去。
见勺子塞不进去,那人不急不慢的将勺子别在手指间,握着碗,空出来的手强行张开高雪行下巴,将他的嘴握开,直接将褐色的碗内浅浅一层的粥底全部强灌了进去。
这人力气极大,即便高雪行无力挣扎,也能感受到手指与皮骨碰撞的咯吱声。
食道已经在试图关闭,喉咙痉挛,最后一口粥顺着食道进入胃部。
粥似乎冲淡了吸入体内的迷药,胃部被强行撑大的不适感让高雪行有了些许思考能力。
舌头发直,味蕾缠留着米的沁香,被麻绳帮助的手臂勒的发麻。
他目视着那人清理碗筷,随后出门不知所踪。
等确定那人不在此处,他便努力用手指勾到捆绑到手腕处的绳索,粗绳缠绕差不多有指头那么粗,他试图用手腕蹭着身下的床单,然后将绳子刮下来。
可挣扎半天,粗绳不动如粗,手指发麻,他喘了口气,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着那人。
这家伙走路没有丝毫声音,他那双与他一样的眼睛却毫无波澜,他就那么静静看着,让高雪行联想到之前自己求着爹在县城买的小木头玩偶。
他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后背发凉的紧。
好在他的嘴巴不再麻木,他脱口而出:“你是谁?”
有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有太多问题想要知道,无论是军营莫名消失的人,还是他被诬陷的事情,还有最重要的,面前这个和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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