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魔界从七曜城突然出兵,攻过云环山后直逼仙界腹地,当时正是绛砂魔君寻皓做先锋,杀了仙界一个措手不及。
解春寒临危而出,拦寻皓于岭宁州万春山前。二人从万春山一路斗到南沧海,彼时天地变色/海水沸腾,缠斗三天三夜后终是寻皓先露破绽,被解春寒一剑重伤,但他也力竭落入海中,被当时还是个大蚌的海含珠救下。
先锋重伤,魔界又难以为继,终于被逼得鸣金收兵。
而现在,绛砂魔君正围着他踱步,身上馥郁花香钻入鼻腔,海含珠极力遏制着打喷嚏的欲望,一动不敢动。
“哎呀呀,让本座瞧瞧溜进来一只什么样的小老鼠。”寻皓眨眨眼,见海含珠冷汗淋淋,还贴心地用手中团扇给他扇风。
海含珠哪有心情消受!他只能看见那传说中杀人无数、名为“伤情怨”的细长络子在他鼻尖晃荡,更使得他两股战战,冷汗如雨。
“这不是任驰小弟要抓的人么,怎么跑本座的绛砂城来了?”寻皓笑问,伸出一指抬起他下巴,指尖蔻丹艳红,用金线细细描摹了花瓣图案。
“我、我……”脑子似乎完全被冻僵,这种时候他地加入魔界,再也回不去了。
而且成亲……什么成亲?成哪门子的亲?和任师兄吗?不要啊,他真的会死在任师兄床上的。
“不不不不行!”海含珠头摇得像拨浪鼓。
寻皓不以为意,逗小孩似的说道:“哼,看来任驰手段还是不够,连喜欢的人都留不住。”
喜……欢?那是喜欢的事吗?!就算再喜欢他也不能帮着魔界去打仙界啊!
还有……海含珠咬牙,歪嘴怪那是喜欢么,那根本就是色欲过旺!谁、谁是这样喜欢人的?
但想到在七曜城的这段时日,任师兄除了不放他走/在床上要得过火了些,对他确实很不错……
对了,还有夜昙,那么厉害的人却派来给他端茶倒水,也不知他逃走后她会不会受罚。
见人脸色变了又变,寻皓挑眉道:“你竟不知道么?任驰那小子还真是……他平时把你送的珍珠贴身带着,还在寝殿种了青璃宫的什么什么紫玉花——这事连魔尊都知道呢——没想到见到人了竟连心意都不敢说,有趣。”
“这、这样啊……”海含珠讷讷道。
他听寻皓说起任师兄的情意,凭良心讲他是不知如何应对的,但心里也没有很抗拒。他的心乱糟糟的,于是机械地拿起青鬼血璧,凉凉的触感传来后他才猛然惊醒——竟被寻皓将话题转移走了!
海含珠打个冷颤,他扔下墨锭,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魔君大人恕罪,墨我是断断不能继续磨的。”
冷汗浸透后背,他恍若又回到那个作为阶下囚面见七曜魔君的夜晚。
半晌,头顶才传来一声轻笑。
“呵呵,没想到你还真有骨气。罢了,剩下的本座来就好。”
寻皓挥一挥衣袖,一股风扶起海含珠,顺便还把剩下的青鬼血璧碾成细末,化为一团墨水,比手工磨快了不知多少。
海含珠见到这幕后转转酸痛的手腕,心道:绛砂魔君果然是在拿他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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