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疯子是把我当成他小娘了?那个没长开的麻杆儿就那么吸引他?喝醉了还想着干他?
箫辄腹诽着,心里愈加烦乱,正犹豫着要不要一巴掌扇醒这家伙,贺琏芝直接扣住箫小公爷的后颈,作势要嘴对嘴地亲吻过来。
萧辄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阿舂,骂了句娘,一拳揍在贺琏芝鼻子上。
“嗷——!”世子爷嚎了一嗓子,可算睁开了眼睛。
贺琏芝恶人先告状:“你他娘的,揍我干嘛!”
萧辄素来好脾气,今天急了眼,红着脸骂回去:“你他娘的看清楚我是谁!”
贺琏芝揉着鼻子,痴傻地瞧了片刻,偃旗息鼓地倒回床上,须臾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大年三十的早晨,贺琏芝从陌生的床榻上醒来,翻身一看,箫辄正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榻的边缘上。
贺琏芝不客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嘿,天亮了,起床了。”
箫辄缓缓翻身,眼下挂着两块乌青,气虚地说:“你这厮,真能折腾……”
贺琏芝隐约记得昨晚错认那档子尴尬事,警惕地扫视萧辄上下,结巴道:“什么、什么叫我能折腾?你可把话说清楚……我我我我可不想对你负责……”
箫辄揉了揉后腰,叹气。
贺琏芝急了,猛地从床上蹦起:“你他娘……什么意思!”
箫辄没绷住,笑了:“你动不动就掀被子尥蹶子,我一晚上尽忙着跟你抢被子了。”
“哈?”贺琏芝嘴角直抽,不过好在没酒后乱性、对兄弟逞凶,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
是夜便是除夕,贺琏芝再混账也没法赖在外头不归家了,他骑着马,溜溜达达地穿过长街,回贤德王府去了。
临近府门,贺琏芝一眼便望见阿舂立在朱红色的门廊下,正指挥下人挂灯笼和桃符。
少年一改平日里的素净装扮,破天荒地穿了一身红色袄袍,袖口、领口点缀着雪狐毛裘,把一双素手和一张巴掌脸衬得冰清玉洁、秀色可餐。
贺琏芝蓦地心情愉悦,翻身下马,正欲上前招呼,但见府门里款款走出另一名年轻女子,二十出头模样,形容妍丽。
王府共计二百一十五人,贺琏芝记性极佳,没有叫不出名字的,但这个女子他没见过。
除夕是家家户户的团圆日,非亲非故的,这时候跑来王府作甚?他揣着这个疑问,走到阿舂身后。
那女子正与阿舂说话:“舂少爷,王爷遣我来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手的地方。”余光瞥见贺琏芝,又施施然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贺琏芝心里狐疑,我不认得这女子,对方却一眼认出了我。
阿舂的余光匆匆一瞥,不冷不热地打招呼:“见过殿下,王爷寻殿下一早上了。”
贺琏芝不羁惯了,当着陌生人的面就开始意有所指地乱开玩笑:“我爹寻我,舂少爷就没有寻我?”
阿舂冷着脸不说话,那女子也淡定地装聋作哑。
贺琏芝不由地暗叹,此人不简单啊。遂问:“不知这位美丽的小娘子如何称呼?”
“放肆!”众人循声望去,贺霆正负手立在不远处。
阿舂垂着眼睑,低声对贺琏芝说:“这位是你姨娘,林氏。”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贺琏芝却无法再泰然自若了。人们口中的“痴情王爷”贺霆何时多了个从天而降的妾室?
事实上,何止从天而降了一个妾室,贺霆还给他亲儿子带来一个更大“惊喜”。
只见一个半人高的小男孩儿怯生生地从贺霆身后冒出头来,贺霆俯身摸了摸男孩儿的发髻,柔声道:“跟你大哥打声招呼。”
贺琏芝凝眸望去,白生生的娃娃脸上嵌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男孩儿蚊子叫似的喊了声:“大哥。”
贺琏芝呆愣片刻,继而牵动嘴角、似笑非笑,仿佛已然接受了眼前的现实,缓缓道:“想不到小弟都这么大了,生得真漂亮,像林姨娘。”
贺琏芝的母亲没有故去之前,除夕夜总会张罗一家三口以及几个掌权的管事吃年夜饭。
母亲过世之后,贺琏芝与父亲之间没有母亲做润滑油,关系一年比一年紧张,年夜饭也吃得潦草,无非比平时多一道饺子罢了。
但今年的年夜饭有点特殊,按照阿舂的提议,下人们在庭院中张罗了二十几桌露天酒席,王府上下,不论高低贵贱,都可以上桌吃饭。
幕天席地,灯笼高挂,庭院亮如白昼。
贺霆、贺琏芝、阿舂,以及刚认识不足一日的林姨娘、小弟贺璟恒依次走向主桌,准备开饭。
贺琏芝原以为贺霆要拉着阿舂一起坐,谁知贺霆左手执着林氏,右手执着贺璟恒坐下了——这是摆明了刻意冷落阿舂和世子。
贺琏芝轻嗤一声,心说自打他发现贺霆的另一面之后,他这个父亲真是没少给自己制造“意外”。他固然不喜欢贺霆跟自己抢阿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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