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剁碎你身上的肉!”
“嗯?”
“我们小迟怎么不继续装了?”
凌宸声音从容,一张天神般俊美的容颜似笑非笑:“亏我刚刚还夸你这婊子城府深,怎么这才装了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
闵宴迟扭过头去,双眼血红:“你杀了我吧。”
凌宸听了这话,似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下一秒,他单手死死掐住闵宴迟的脖子,声音淡然:“贱婊子,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男人常年练剑,手劲很大。
凌宸慢慢收拢自己的手掌,将双性魔修纤细白嫩的脖颈握在自己手心里,愈拢愈紧。
男人甚至有意施了一些渡劫期巅峰的威压,让闵宴迟根本无法反抗。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手下的皮肤触感柔软、细腻,曲曲折折蜿蜒着的青色血管在弹跳,动脉中的血液正在凝固。
这种掌管与定夺其他人生杀大权的感觉很好。
他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将闵宴迟从这个世界上,轻而易举地抹杀掉。
闵宴迟一开始还有力气红着眼瞪他,骂他,不停地咳嗽,四肢胡乱地摆动。
但到了最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朵被抽干了养分的花朵,苍白、无力。
他的生命力在逐渐消失。
就当闵宴迟的呼吸即将消失,真的要被凌宸掐死的前一秒钟,男人这才松开手,将满脸惨白、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闵宴迟搂在怀里,凑在双性魔修的耳边,温柔地问道:“小迟,痛吗?”
“宝宝,可以原谅我吗?”
“对不起,小迟,老公不是故意的。”
凌宸的语气轻飘飘的,甚至还带着点儿微不可查的笑意,根本就丝毫没有任何悔过的意味。
男人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闵宴迟大脑缺氧,晕晕乎乎,听不甚清楚。
“咳、咳咳……”
闵宴迟呼吸紊乱,苍白的面颊被冷汗浸湿,满脸劫后余生的狼狈。
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一旁的凌宸则是将他抱在怀里,温柔耐心地,像是帮婴儿顺气一样,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男人磁性且好听的声音中似乎带了点儿埋怨:“我也舍不得惩罚小迟,都是小迟不乖,总惹老公生气。”
“咳咳、凌宸,你……”
闵宴迟想要骂些什么,但是语言在此刻全部变得苍白。
就在刚刚,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凌宸杀了他,就如同杀死一只鸡一样简单。
凌宸是整个三界中唯一修为突破渡劫期的大能,无论他想杀谁,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那人的命,砍瓜切菜一样。
他的命对凌宸来说,根本就不值钱。
濒死的感觉很可怕,大脑充血,嗓子干哑,氧气一点一点被抽走,整个灵魂都变得飘飘然。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闵宴迟才意识到……
——他想活着。
想活着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他经历了这么多,他还不想死。
闵宴迟先是被凡间的亲生父母遗弃,再到被散修认养。
后来,他又因为这畸形的双性身子,让那便宜散修师父动了歪心思,想要占据他,将他制成双修的炉鼎。
他偷了师父的法宝,一路逃命似的来到凌渊阁。
恰逢那时凌渊阁在招收新弟子,他这三灵根的资质,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不至于入了修真界第一宗派的眼,但倒也不至于将他轰赶出去。
他在凌渊阁的藏经楼兢兢业业做了数十年下人,期间,也因为雌雄莫辨的容貌遭受了不少羞辱与污蔑。哪怕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会有人高高在上地耻笑他,讥讽他,就仿佛他是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脏臭垃圾。
明明那个时候……他都可以忍耐下来,为什么现在只是被凌宸一个人侮辱,他反倒却受不了了呢?
闵宴迟还记得,在某次秘境开启时,他费劲千辛万苦,豁出一条命来,才从异兽巢穴中窃来了一瓶洗髓液,将自己的水灵根彻底摘除,只留下火、金双灵根。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三灵根的庸才,杂灵根的废物。而是双灵根的修真翘楚。没有人可以再瞧不起他。
闵宴迟对其他人狠,对自己下手更狠。
用洗髓液硬生生洗掉自己体内灵根的感觉并不好受。
那感觉,仿佛割其肉,伤其骨,削其髓,钻其心,吮其血。
他疼得说不出话,冷汗直冒,疼,太疼了,像是用锯子活生生凿开他的身体,将他的内脏鲜血淋漓地剥离。
这期间,他在下人与仆役专属的阴暗房间内躺尸了大半年。
可笑的是,没人来看望他,也没人在意他。
他向来便是这样,他的这条贱命,不过是一介蜉蝣,一根野草,没了就没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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