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si後,叔叔成为我的监护人。
因为我的爷爷nn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我又是独生nv,没有b我年长的兄姊,所以理所当然监护权落到叔叔身上。
但叔叔和爸爸的关系非常不好,可以说是已经几十年不相往来了,爸爸罹癌化疗两、三年,几乎耗尽家里的所有财产,当时也找过叔叔借钱,却被狠狠拒绝。
而在我爸妈接连过世後,叔叔并不想帮他哥哥,也就是我爸,抚养我,但因为我们家的房子已经被法拍了,我真的会流落街头,他才在租屋网给我找了间便宜的房间,帮我支付了一年的房租和押金,之後就消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
其实我是可以寻求福利机构帮助我的,但我不敢去,不想麻烦别人,我就自己想办法找打工,赚钱养活自己。
我想把一年的房租和押金全部还清给叔叔,现在已经快攒够了。
还清之後呢?
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
我总感觉我的时间和意识已经定格在两年多前,国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爸爸过世後没多久,妈妈因为长期过劳而病倒,进了医院的那个暑假。
过劳的原因是妈妈每天工作都至少十五、六个小时,只为了逐渐捉襟见肘的家庭经济状况,维持生活。
我国中放学回家,基本上很少能见到她,出门上学时她又是刚下班到家睡觉,之後睡没多久又需要赶快起床去上班。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令我心酸不已的声音——关门声。
晚上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听到那声「砰」的关门声都会令我鼻头一酸,几yu落泪。
每日每夜不辞劳累的她,为了丈夫、孩子,为了整个家庭,咬牙努力工作,我很心疼妈妈的辛苦,却无能为力,只想快快长大,好去赚钱分担家里,不再让妈妈受苦。
是什麽时候白雪悄悄染上她的发?是什麽时候她的手掌变得粗糙、满是老茧?是什麽时候母亲的脸被岁月践踏得满是g0u壑——
「砰」,不大不小的声音又窜入我的耳里,似是有一根针突地扎在心口上,疼痛难忍。
接着是医院里医生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告知我噩耗的嗓音响起,脑海里一阵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回荡着,四周彷佛有什麽东西正在坍塌,蓦然变得一片漆黑。
我没有及时挺进新生活,也没有及时返回旧时光,而是横跨於时空、穿梭於宇宙黑洞,思考我可能成为的某种人,演变出某种状态,并一鼓作气将「她」演到底。
我侧头躺在枕头上,温热的sh意顺着脸颊滑落,嘴里嚐到一gu咸咸的味道。
我紧闭双眼,真希望躺下去睡着後,永不醒来。
期中考成绩出炉,转学生因为糟糕的成绩表现,被班导叫去了办公室。
我查看我的成绩,同样是班级第一,这学期的奖学金肯定仍旧非我莫属。
午饭时间,其他同学们端着饭聚在一起边聊边吃,我坐在自己位置上闷头吃着,今天我是值日生之一,吃完要赶快去抬餐桶。
餐桶总共有四个,一般由四人一人一个抬去回收处,而汤桶基本上就是四个里面最重的,最没人想搬,更多时候是其中一个值日生多帮忙一起抬,或是抬汤桶的人找朋友帮忙。
每次轮到我和他们一起做值日生时,明明就快到回收餐桶的截止时间了,他们依然慢悠悠吃着饭,期间聊到开心处,在那边放声大笑着,丝毫不见要履行值日生义务的样子。
所以我都是默默自己来回走,把餐桶一一抬过去,从三楼下去一楼,再从一楼爬回三楼。
我回来搬最後一个汤桶,今天的汤桶特别重,应该是天气炎热,没什麽同学要喝汤所以才这麽重。
我能自己完成的事,绝对不想麻烦别人,实际上我也不敢去和别人开口寻求帮忙。
把桌子擦乾净,处理完所有要收拾的之後,就剩搬这个汤桶,而我两手向上出力,试图把汤桶抬起来,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我在教室窗外像个滑稽的小丑,连个桶子都搬不动,我低头盯着不锈钢桶子,心中着急,不敢往教室投去目光,总感觉教室里的同学们正以嘲笑的眼神看着我在ga0笑表演。
头又痛起来了,我又开始在心理纠结,是不是该找人帮我,可是要怎麽开口?又要找谁?谁会愿意帮我?如果被拒绝了会很尴尬吧?
劈哩啪啦一串问题砸在脑门上,直要把我砸晕。
犹豫间,我又尝试抬一次桶子,依旧纹丝不动。
有人在旁边突然开口道:「你要搬这个?我帮你吧?你一个人哪有办法。」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转头望去,其实是低着头转过去,没有看对方的脸,但我从声音认出是陈星皓,我连忙说:「没、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隐约听到他好像「啧」了一声,我脑袋当机,瞬间闭嘴,接着他似乎说了句什麽,但我太紧张了,没有听清,只见他轻松地抬起了桶子,迳自从楼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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