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带着她们姐妹俩来到水族箱——这里可不是什麽海生馆,但我手指在玻璃上画重点,就是要让刘大姊看看这一窝斑马鱼。
悄悄打量一下,眼前这位将近四十岁的刘大姊,尽管身穿着高雅的0粉se连衣裙,还是看得出她双眼红肿,明显彻夜哭泣过,脸上肌肤吃不了粉,粉也抹得不太jg心,鼻翼下巴处都没擦到,露出憔悴发h的真实脸se,我猜,她的日子也有难言之隐。
「刘小姐的姊姊,您知道这是什麽鱼吗?」我问。
「在水族店看过,热带鱼的一种,斑马鱼。」她的语气明显不耐,的确,在水族馆常常可以看到这些hse条纹的蓝se鱼儿。
「姊姊真是好记忆力。」我的赞许,并没有让刘大姊高兴些,她只是表情漠然,「我未婚夫??不,我那该si的前未婚夫,喜欢养鱼,我还经常帮他用热水消毒新鱼缸。」
关键字,「前」未婚夫!我就知道她是有故事的nv子。
「那您知道吗?斑马鱼和人类很像哦。」
「咦?」她睁大眼睛,我的说法果然g起刘大姊的兴趣。
我清清喉咙,「美国研究指出,斑马鱼记忆力非常好,牠们能学会走迷g0ng,会依照实验者给的声音讯号找食物,聪明得很,但是,压力大的时候牠们的记忆力会变差,年纪大的斑马鱼,也会记忆力衰退。」
刘大姊嘴唇微微开启,她仔细盯着斑马鱼,看来很困惑,「不过,这里的斑马鱼好像怪怪的?t型有点肿肿的,像是馒头泡水变大变软了,也不太会游泳的样子;平常的斑马鱼,不是b人的小指还小吗?」
的确,我们这里的斑马鱼,有的就只是静静窝在水草间,好像水草之外就是一个不安的世界;有的痴痴望着水族箱外,好像在等候一个不会回来的人;牠们看起来鳞片黯淡无光,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想很少人会相信热带鱼也能这麽不起眼。
而刘大姊特别留神看着那只凝望玻璃外的斑马鱼,她还用手在牠眼前挥一挥,好像对那条鱼空洞的眼神很有共鸣,只可惜鱼儿对她的动作却无动於衷。
「这里的斑马鱼,不是真的斑马鱼。」我指着鱼缸前一组器材,看起来像是发廊的头罩式烫发器,但它的头罩连接一个管子,通往住着斑马鱼的水族箱,「那是我们x1取记忆的装置。」
刘大姊瞪大眼睛看我,我继续解释,「就像地球有大气层,人t外围有一层看不见的记忆t,储存着我们从小到大,每天经历过的事情。」
我稍微顿了顿,「这些斑马鱼,其实是我们从人的记忆t中移出来的不愉快的事。这些悲伤的、怨恨的、难受的记忆,虽r0u眼看不到,但是,当我们一再被这些事情给戳伤,它们会自己不断增生大长大,最後,记忆t就长出记忆瘤,甚至恶化成记忆癌。」
健康问题果然是现代人最关心的话题,刘大姊迫不急待发问,「这、这真的还假的?它会影响身t健康吗?」
我点点头,放低声音沉痛表示,「会喔,记忆癌会生根,穿透我们的r0ut,现代人常见的自律神经失调、神经病变、不明原因慢x病啦,就是这样来的。」
刘大姊嘴唇微启,看来半信半疑,我指着另一座巨大的水族箱,另有一条水管,将之连接回状似烘发罩的设备,水族箱里有各se各样的金鱼;和斑马鱼相反,牠们娇小灵巧,鱼鳞闪闪发亮,在水族箱里疾速冲刺,在转角处漂亮回旋,个个都像是花式滑冰王子羽生结弦。
「这两个巨型水族箱中间,有个联通的管子,但目前没有开放闸门。」我解释道,刘大姊偏着头困惑望着我,嘴里的话语,却还是相当强y。
「这两个水族箱之间有什麽关系?还有,我要了解的是你要怎麽帮我妹妹治疗,你g麻带我来参观水族箱?」
我微微一笑,「姊姊一定听过金鱼脑这个说法吧?」
她噘着嘴,双手抱x,但语气明显软了许多,「是没错啦,我最近常想,如果我是金鱼脑就好了,我就不会记得婚礼前一天,我的伴娘戴着我全套金饰和他当场被我抓j在??」
我摇了摇手指,要她先别说。
「抓j在床还是在哪里,用什麽姿势,这些故事细节都不再重要,重点是,它们不会再戳痛你。」
「怎麽可能?」刘大姊愣愣看着我,我再次点点头,「真的,抱歉我这麽没礼貌,这些事情很痛苦,但是,很快你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
刘大姊的眼神隐隐发亮,好像在暗夜里找到希望。
「在我们斑马鱼记忆整复所,从记忆tx1出不堪的回忆後,通过特定的手术,可以把忘不掉痛苦的斑马鱼,变身成为灵巧又快乐的金鱼,再安装回您的记忆t;这样一来,不管是未婚夫和伴娘啪啪啪的恐怖画面,退婚的丢脸和亲戚的取笑,y着头皮退掉酒席新秘的羞辱,通通不再困扰你,就算别人提起,只要数到七秒——」我弹了个响指,「您就会忘的一乾二净。」
刘大姊眼睛亮起来,她好像看到救世主,我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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