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眸光微动,暗笑一声,他怎么又在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掩耳盗铃一样,哪怕他整好了衣服,束好了发,从外表上看好像一切正常。
但浑身的味道,后摆上干涸了的精液,一身的麝香,又如何掩饰呢。
后院中的人确实已经散了,苏怀玉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可能是赶下一趟场,这与他无关了。
哪怕过了良久,苏怀玉四肢还是有些酸软,刚刚跪趴在木板上无法变化动作。如今刚行了几步,下了房间内的小舞台,走到了门口,就觉得身子不适。
赵淮本是在苏怀玉前方。也许是察觉到苏怀玉的不适,他停下步伐。伸手搂住苏怀玉的腰,拥着苏怀玉。
坚硬有力的手臂环在腰后,苏怀玉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跟着赵淮的动作向前走。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一个套间,出去的房门还在进来时的舞台后侧。所以苏怀玉从房间里时,一眼就看见了舞台。
舞台比起苏怀玉刚进来后院时看见的模样,更加杂乱了一些,留下使用过的痕迹。
苏怀玉定定地的看了舞台良久。
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的人,不是他。但确实是有人在经历这些。
直到被赵淮搂着离开,苏怀玉也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走过吵闹的前厅,便有一直等候着的小厮送他们出门。
在经过前厅的路上,哪怕并没有人看他们,但苏怀玉却觉得锋芒在背,他甚至想屏住呼吸。
苏怀玉甚至察觉到,连小厮也因为他身上的味道,隐蔽的看了他几眼。
他无法克制的想,是身上麝香的味道太明显了吗,在飘满了花香的前厅中好像时时刻刻彰显着存在感。
夜色已至,封京的大街上依旧热闹。
直到坐上马车,苏怀玉的心才落下来。
赵淮掀起窗帘,瞧了眼繁华的街道。
“侯爷!”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侯爷,哈哈,还真是侯爷。”
来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幅古道心肠的模样。
“王大人,好久不见。”赵淮道。
“哈哈哈,侯爷也是,侯爷也来这醉仙楼喝酒吗!”
“醉仙楼的酒,全封京有名。”
看着笑着细数几年的女儿红最好喝的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赵淮回头,露出身后马车内的人。
言道:“怀玉,这是工部的王大人,打个招呼吧。”
苏怀玉并没有从木然中反应过来,他望向赵淮,又看了看满脸疑惑的中年男人。
这才启唇:“王大人好。”
“诶,这位公子好。”王大人也愣了片刻,直至赵淮的马车离开,也没反应过来赵淮最后的举动是为何。
赵淮的这个行为让车内车外的两人都不知所措,但见苏怀玉已经在外人面前露面了,赵淮便告辞离去了。
望着离去的马车,徒留王大人在原地疑惑。他刚刚并没有看见苏怀玉上车,以为赵淮是一个人出来喝酒,才会上前搭讪。
车内的公子显然是双性,与赵淮关系亲密,但也不像是赵淮纳的妾室。如果只是纳的妾室,不会让他像个主人家一样与他一个外男打招呼。但若是侯府的“另一个主人”,哪有人带着还没公开的“娘子”来花楼喝酒的啊。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王大人疑惑的挠了挠脑袋,决定不想这件事了。皇亲国戚的婚事与他无关,他还是想一想上峰出的难题怎么办吧。
绿叶染黄,天气转凉。
等到使臣团准备完毕,已经是几日后的事情了。
苏怀玉坐在马车中,跟着踏上了这北上的路途。
此时,距离卫慕清亲自送赵淮与使臣团出京已过了半日。
皇城附近的路况良好,马车轮不紧不慢的转动。
赵淮从漠北带回京城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千亲兵。使臣团的几驾马车,被几千精兵围在中间保护着。组成了这次出使北章的队伍。
苏怀玉坐的马车稍小一些,不近不远的缀在使臣团队伍的马车后面。而赵淮就骑马跟在使团的马车旁边,将苏怀玉与前面的马车隔开。
前几日,苏怀玉得到赵淮的告知。让他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准备动身去漠北。
“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
“苏公子,已经出了封京地界了。我看你一直闷在车厢里,要不要出来看看啊?”
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声音响起,是这次赵淮派来赶车的亲兵。
苏怀玉这些日子的情绪总是不高。他依旧保持着蜷缩在车厢角落的姿势,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一个人坐在马车上,靠着车厢发呆,看着马车上的木箱。
从苏府到别院,苏家给他收拾了几个木箱,完完全全的将他的痕迹抹除。
如今从封京去漠北,他的痕迹只剩一个木箱。
“不了。”车厢中沉默了片刻,才响起苏怀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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