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蓬松的黑色卷发,被细细打理过的眉毛形状表明他很注重细节,黑耀色的眼眸中夹杂着棕灰色的光,一对眸子极亮,看过来的时候像在里面藏了针,闪着细碎的朦胧的光。鼻子端庄挺翘,唇形曲线对称,一张脸精确得如几何图形一般,从上方微微侧头看去,侧脸像是匠人手下精雕细琢的玉,轮廓分明却浑然天成。最引人瞩目的是人中下浑圆小巧的唇珠,被镶嵌在这张优雅精美的脸上,在标准无暇与常人产生距离的五官中掺杂了不遮掩的欲,与其说他的唇是为了说话而生,不如说是为了亲吻而生,哪怕才刚刚见面,也让她动了蹂躏这一方唇肉的淫靡心思。
他没有说谎,他是个漂亮到让人难以拒绝的人。
因为性格的原因,平日里郝平潭也不曾被人这样长久直白地近距离打量,他吞咽口水后窘迫地偏过脸,轻咬唇珠,轻吸一口气后转过头正视她的眼。
“「ner」……吗。”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殊不知暗暗给自己打气的流程完全勾起了对方的兴趣。
甄称心挑眉:怎么回事,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只雏?
上还是不上呢?显然这是个难题,让很久没为什么而苦恼的甄称心陷入了苦恼的旋涡中。
没得到回答也就是被冷落了,她是不满意自己的脸吗?还是有其他的顾虑?一时之间郝平潭的大脑也在飞速地思考中,但他向来是被人哄着的那个,被人冷落对他来说就是耻辱,是无法忍受的事故,于是他不满地蹙紧眉头,嘴巴微微嘟起,显然不是故意撒娇的,却展示出了一种男性特有的阴柔。
“喂。”喊人喂代表着他很不耐烦,如果是孙乐理在这,就明白这祖宗的耐心快到头了。
显然初次见面的甄称心没有读心术的本领,她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一张一合的嘴唇,直到看到牙齿下闪着波光的红嫩舌尖,终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唉……
唉什么?郝平潭觉得她这口气叹得莫名其妙,谁知道下一秒她就用难以反应的速度压下来,用力地含住了他的舌尖。
“唔。”他只来得呜咽出这一声,对方含住舌尖的动作得寸进尺起来,将他的舌尖往里推后连带着部分的舌中都吞进嘴中,紧接着用不容拒绝的姿势掐住他的下颌,狡猾地用湿滑的舌头将他的舌苔和舌根都吸吮出了密密麻麻的肉粒。很快没有接吻经验的他口腔里积蓄了半腔的口水,可对方还在细细吮吸舔舐,为了不被自己的口水淹死,郝平潭尝试用舌尖抵住上颚,半推半就地吞咽起已经分不出是谁的唾液。
“好脏……唾液里好多细菌。”被亲得太久大脑有些缺氧,郝平潭迷迷糊糊地想着。
“吞了好多细菌……明天……明天要生病了。”随后一边抱怨,一边忍不住将对方的舌头绞得更紧。
可他不知道此刻他的行为有多表里不一,酒店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甄称心尽情地亲吻调戏着迷糊的小羔羊,细细品尝美人唇舌的同时听见身后的一对男女正在讨论他们。
“诶老公你快看,那对情侣好热情哦,那个男生的手把女生的脖子抱得好紧。”
“不要脸,你别看。那男的一看就是兽性大发欲火缠身。”
“讨厌~”
听脚步等着一男一女走远,甄称心低头一看,小羔羊的睫毛微颤,双目紧闭,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不知何时双手环绕着她的脖颈,时不时有口水流淌过他的下唇,打湿了口罩,流入衣领下的身躯,也许是口水刺激到了某处,偶尔还能感受到他的身躯传来微不可察的涟漪。
水真多。
心痒难耐的甄称心用力一吮,然后掐着他的下颌果断分开两人的唇。
可瞧着被狠狠欺负过的水润红唇她又色心大发,于心不忍,于是不到一秒又轻啄一口。
甄称心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哄骗着还没回神的人:“先不亲了,开房去。”
郝平潭脚步虚浮地被牵着走到前台。
站在前台接待顾客的工作人员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郝平潭不自觉地数了起来:一颗、两颗……八颗。
前台小姐露出的八颗牙齿洁白整齐,他想,这也许预示着他和「ner」的开局不错,今晚应该一切顺利。对了,他还不知道对方真名叫做什么,好像收到的体检报告里面有写,可他这两天为了不露怯都在恶补“知识”,反而没仔细地查看报告的详细内容和真伪。
想到此处的郝平潭第一反应是完蛋了。
他刚刚竟然在公共区域和一不知姓名的网友舌头甩舌头地亲密接触了好几分钟,期间不知道吞咽了对方多少口水,而他,向来严谨较真、注意口腔卫生的他,竟然连对方口水的“危害等级”都不清楚。
郝平潭狠狠地皱起眉头,不免冲身旁的人抱怨:“你刚刚的行为是性骚扰,是在强迫我。”
他面部表情的巨大变化加上冲击性的发言,自然引起了前台工作人员的注意,站在岛台稍远处的经理悄悄走上前来,捂着嘴在前台人员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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