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锐利,既多情、又薄情。
“你以为你逃得掉?从你出现在这梦境,你就是我的了!”
只见武阳真人胯下疲软的淫物蹭一下跳起,青筋暴凸如条条蚯蚓,腥臭浊气腾腾升起,看得人莫名心悸。
绮情天淡淡扫了一眼,默默想起了李剑钝,两者相比,突然觉得李剑钝的……嗯,还挺不错,至少看着顺眼。
他慢吞吞说:
“你未必抓得住我。等桃英玉醒来,这梦境自然会消失,等我出去,哼!会把你这一缕神识揪出来,让你真真正正地魂飞魄散,死后永不超生。”
数十道罡风从四面八方劈来,绮情天身法灵活,都堪堪躲过,紧接着数点寒芒已至。说来也怪,绮情天每次都能分毫不差地避开。
武阳真人很快气喘吁吁,粗哑低吼:“这不可能!等出了这梦境,你们记忆全无,哪儿还记得我藏在这里。”
“嗯?”
绮情天身形一顿,稳稳立在竹枝上,身姿秀拔,如霜凝玉树,盯着武阳真人,突然容光焕发地笑了,犹如老树忽见春风,刹那间三千繁花缤纷,灿不可言。
可那微微上挑的凤眸,如映着一池点点寒芒,就像他手上那把变化莫测的薄情刀,看上去奸诈又无情。
这笑容来得诡异又阴险,武阳真人一时愣住。
“你这句话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多问一句,你这梦境困得住妖魔吗?”
手中冰雪般晶莹剔透的长笛倏然一变,化作艳丽无穷的薄情刀,刀身细长且血红,弥漫出烟霞般淡红色的薄雾,轻轻飘飘,眨眼之间将绮情天浑身笼罩。
红雾越来越浓郁,由鲜艳夺目的血红,竟变化成浓墨般化不开的邪魔之气,仙风道骨的身影刹那间被魔气吞噬。
一道阴寒肃杀的魔形缓缓出现,白发如霜,肌肤若雪,气势仿佛冰山寒泉,没有半点儿柔情和宽恕,阴戾面容上浮现出鲜红若雪的邪魅魔纹。
武阳真人吓得连连后退:“这——这不可能——你在龙虎仙门上百年,怎么可能是——魔——”
这实在太荒谬了!
龙虎仙门斩妖除魔,救济苍生人尽皆知。谁能相信久居百年的绮情天竟然是……人人喊打的……魔!
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白发粉衣,血纹戾容,手持薄情刀,艳丽无比又凛然肃杀的绮情天睥睨而下,淡淡开口:
“难道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最安全么。”
手起刀落间,只见薄情刀劈落,一刀斩向了武阳真人。赤裸裸的身躯被一刀劈开,顷刻间化为虚无。
一刀也劈碎了这梦境
绮情天守到天明
见桃英玉睡颜恬静如画,气息安稳,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捏了捏柔光若腻的脸颊,欣慰道:
“小可怜儿,以后你能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了。”
然后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欢欢喜喜地奔出门,吃饭去了。
……
绮情天走后,躺在床上沉睡的桃英玉睁开眼睛,黑眸清亮似沉在水底的墨玉,没有半分刚刚睡醒的倦色,脸颊苍白如雪,往日种种一切皆终,如梦幻泡影。
他强撑着手臂坐起来,目光望向窗外,寒烟碎雪的花颜似多愁多病,神色恍恍惚惚,纤细削薄的身子在日光下显出几分浮生若梦的虚幻。
这份虚无缥缈的憔悴一直到见到任自闲的时候,依然没有消失。
任自闲心疼坏了,轻摇纸扇,问:
“小道友没有睡好么?还不赶紧端来两碗不夜仙茶,这苦虽是苦茶,但十分提神醒脑。”
桃英玉欠身道:“多谢城主美意。”
两碗汤如墨水的苦茶端上来,看起来奇奇怪怪,绮情天下意识为他挡住,却见桃英玉从绮情天的身后缓缓走出来,捧起一碗苦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笑道:
“……果然很苦”
这笑容从苍白憔悴的面色中浮出来,十分惨白,低低沉沉的笑声如同尘埃落地的叹息一般。
紧接着,又端起第二碗苦茶,仰头一饮而尽,色如淡墨的茶汤灌入喉中,凄苦无比。
绮情天怔住:“……”
任自闲也讶异无比,纸扇合在掌心,问:“不苦吗?”
“苦,但我想……茶的苦,能让我暂时忘记了心中的苦。”一连饮下两碗不夜仙茶,桃英玉惨白如雪的脸色稍显好转,只是浅淡长眉微皱,勾出一抹落花微雨般的春愁。
“嗯?”
任自闲着实惊讶了一下
绮情天暗道:这孩子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三人坐在花团锦簇的廊亭下,各怀心事。任自闲信守诺言,没过多久,就见白发白衣,清灵出尘的美人从花团锦簇中缓缓走出来,花颜雪肤,如雪清冷如玉清润,羽睫洁白,绿眸如翠,眉宇间一抹翡翠妖纹,笑意盈盈地搬来一株月见琼花。
走到任自闲身旁时,神色恭敬又虔诚,如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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