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久,送了一份礼物,是一块异铁,此物和啸穹同出一源,十分难得,找到能工巧匠,也许能把啸穹缺口补好。
刀宗宗主还在考虑此事,弟子就来说,宁无忧好像病得不成了,大夫连夜请上山来,把了脉,屏退了旁人,悄悄和当师父的说,这是个地织,要精细的养,这是吹了风淋了雨又受了打击,以及潮期叠在一起,来得才气势汹汹。
如此一来,刀宗宗主也就不再左右犹豫,接下了剑宗送来的礼。用了药,宁无忧也不肯好,又拖了半个月,慢慢吊着,拖拖沓沓的好了些。
聘礼送上了刀宗,其他两宗也知道了,定亲在前,正式成亲要到几年后,今年才八岁的天之道,要到十五岁才能迎娶刀宗的地织。
不过,剑宗宗主一向知道地织太少,不可留下太多后患,于是一来二去,每个月地织要来剑宗做客几日,主要是和天之道熟悉。
天之道作为这场婚事的主角之一,是到定了亲以后才被师父告知了一声,剑宗宗主慈爱的看着小弟子,问他有什么想法。天之道想了一会儿问,成亲是什么意思?
剑宗宗主笑了,哪怕是旁边站着的玉千城也笑了,玉千城很耐心的告诉师弟:“成亲就是你们从此一起生活,说是百年修的同船,千年共枕,是一段良缘。”
“何况那是地织,你见了他就会知道,若是他投你的性情……”
天之道听了半天,没听出什么好处和坏处,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宁无忧站在师父房间里,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见师父还是看着他,便多说了一句:“师父,我会去的。”
“你是个聪明孩子,别在剑宗行差踏错。”刀宗宗主不是很放心,宁无忧摇了摇头,沙哑的说:“我不会做让您担心的事,您可以放心。”
刀宗宗主放心了,他看出来了,二徒弟在大徒弟那里吃了亏,心灰意冷,好过长痛,这也说得通。
宁无忧很久没有去后山,他顺着一条小路走到后山的林子里,穿过林子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今日没有什么人,他坐了一会儿,看着森林上的天穹发呆。
大师兄不要他了,只想一个人过。为何多一个他就不行,他实在想不明白。
那天夜里,大师兄走了,连见一面都不想么,一夜之间,大师兄就把他当做烫手的麻烦,恨不得立刻有一个人接手过去。
宁无忧茫然的低下头,他听师父说起婚事时,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的空荡着,现在想起来,也没有半点切实的感觉,好像飘飘荡荡,没一点真实。
西下的阳光变得很冷,宁无忧起身往回走,没多久,就听见有人穿过了林子去,他看了一眼,好似是个刀宗的小弟子,看到那个弟子,他就想起来了前后脚进门的两个师弟。
大师兄走了,两个师弟怎么样,他还没有关切过。
宁无忧回了神刀宇,想去找师弟问一问,找了一圈才知道千金少偷偷溜出去了,至于风中捉刀,去了师父那里学武,他一个不留神,又踏进了大师兄的屋里。
屋里空空荡荡,再无一点旧日物事,都被收拾干净了。
“地织之所以是地织,就是仰赖天元的鼻息,一旦两边碰上,你便知道那是什么厉害了,你见过多少个天元,敢说自己不碰天元也能过日子。”
老头不客气的教训了一通,宁无忧想了想,说:“三个……加上神君,四个吧。”
老头愣住了,仰着头重重哼了一声,宁无忧给他加满了前面的杯子,蜡烛晃了一下,风吹得火有些偏了,滋滋冒着烟,宁无忧又回过头来:“只是咬一口,应当不怕什么吧?不见得他要咬一口,我就什么也不能做了?”
老头喃喃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老夫怎么知道,也没当过地织……”
宁无忧刚刚看了一本医书,前面九十页说的是阴阳调和,到了最后二十几页,絮絮叨叨都是说天地交合,天元和地织只能配在一起,一个天元若心如止水,见了地织也会很激动,会生出渴望结醍之后端回家日夜相对的本能——宁无忧努力回响了一下修真院里,星宗的两个师兄性情迥异,颢天玄宿固然不怎么出现,偶尔出现也非常淡泊疏远,另一个则是挑剔他挑剔的比最严厉的师长还要严苛十倍,吓得他从来战战兢兢,实不知道这本医书写的人是怎么心里编排出这么多夸张的言辞。
何况,天之道才八岁,还早着很呢。
宁无忧合拢了医书,摩挲纸页,心里有了一层计较。
订婚之后,按照规矩要还礼一次,地织要做一件贴身的衣衫或是别的饰物送还回去。这是个好借口,宁无忧想了一阵子,去剑宗的时候带了一方自己做的松烟墨,一些很好用的伤药,给天之道的礼物是一个熏香了的香囊。
这些礼物都很快派上了用场,织云翼派了别的刀宗弟子跟着一起去,见过剑宗宗主,宁无忧客客气气送上了礼物,无论他送什么,剑宗宗主都会很高兴,但看是地织自己做的,又是墨块,又是香囊,又是伤药,越发慈爱了,给了两颗明珠做的饰带,让他去后面花园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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