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一抹曙光照进幽暗的山洞,悄悄爬上沉睡着灿若黄金的长发。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从清浅的睡眠中苏醒,褪色者握住发凉的手指,在唇边呼出几口热气,缓解冰凉麻木的感觉。
他静默地装备好自己仅有的武器,观星杖。法杖上的辉石黯淡无光,这是他卖掉沿路捡到的卢恩和一些果实,艰难凑到的钱买到的最好的武器了。
要知道,可怜兮兮地请求商人再便宜一些的时候,褪色者忍不住心中的羞赧和窘迫,吐出请求的言语便低下了头。多谢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脸上的一抹薄红。
成为艾尔登之王之前,他对身外之物也没有多余的奢求,追求绝对的力量也并非是他心中所愿。他的修炼,只需要打败碍事的敌人便足矣。因而,他算不上最强大的王者。他,只是完成了应有的使命罢了。
如果一切就这样终结,到最后他也死在王座上,褪色者觉得这样的命运也无所谓。
只是,没想过,还会发生这样的奇遇。不知道这是不是神的捉弄呢?
他竟然会来到一个相似的新世界,在这里,他似乎是世界的入侵者?
他不会去主动招惹这个世界的褪色者,但却似乎被盯上了,那人在各处的赐福寻找着可恶的“入侵者”。
褪色者的一切力量都在这个世界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所幸他还记得学会的所有祷告,为了生存,他必须捡起来一部分的力量。
想到这项艰巨的任务,褪色者叹了口气,他没有灵马,也不打算主动使用赐福暴露自己的存在,徒步走到啜泣半岛,可谓是长途跋涉。
他得继续出发了,摇铃召出狼群。褪色者垂着眼眉,温柔地抚摸着身边的狼群。不知为何,它们比以前对自己更为亲近,基本都是紧紧地跟在脚边。狼的幽魂也变得更为强劲了,多亏了它们的保护,他不用和士兵贴身肉搏。
但是驾着高头大马的骑士一如往常的棘手。褪色者远远望见了,就绕道而行。他讨厌这些骑兵,讨厌耍大刀的,更讨厌拿长枪的。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褪色者会施法击中骑兵的马匹,在骑兵滚落下来被群狼撕咬时,瞄准他的心脏,扔出一把弯刀。
为了回收自己的武器,他不得不忍着刺鼻的血腥味,确认骑兵已经失去了呼吸,蹲下来扒开他厚厚的装甲,搜出一点点卢恩。这些小钱基本都放在内衬的口袋里,因而他只好摸索着这些都是肌肉的骑兵身体,从结实的胸肌,到紧致的腰线,他的手指染上了骑兵身上的鲜血,还残留着逝者身体的温度就被身边的饿狼含住染血的手,从手掌到指尖都被狼的舌头舔得一干二净。
他的狼明明只是一群幽魂,随着力量的增长却慢慢凝练出了一部分实体。
前天,他被长枪骑兵追上了,锐利的长枪刺进了他的肩膀。瞬间,天昏地暗,他痛得连呼声都消失在了喉间,无力地倒地。耳边轰鸣作响,狼群的怒吼和疯狂的进击似乎在逐渐远去。
褪色者的身体是脆弱又极其怕痛的,因而他除了提高自己必要的智力信仰,往往都会给自己多加点血。
这似乎使他的疼痛延长得更久,却又不至于昏死。忍不住缩成了一团,他模糊的视野中映出归来的狼影。它们围在褪色者的身边,开始舔舐他肩膀上的伤口和清理血迹。
?冰冷的触感令一时震惊的褪色者愣了一下,这是极为奇怪的现象。狼群凝练出了实体,还在照顾他?
很快他开始抗拒这样多余的呵护。一只狼开始去舔褪色者溅到脸上的血迹和干涸的血痕,粗糙的舌头舔去唇边的血渍,极为自然地探进褪色者的唇齿之间,似乎要彻底地清理干净。
“唔!住手、啊,该死的……”另一只狼埋进褪色者洁白的后颈,负责清理他流淌下来的那几丝血痕,继而徐徐地逗弄着褪色者喉间脆弱的喉结。
褪色者睁大了双眼,这实在是太过离奇:“你们、嗯……快给我消失!”
令他无言的是,最后一只狼似乎敏锐地嗅到了什么,伏下身来好奇地在褪色者腿间试探着动作。
“不,不不不,怎么可以这样!啊,呜呜,我……”褪色者被狼舌引起了欲望,羞愧难当,无力地踢了一下腿,难堪地看着自己起立的下半身。
他摇响了铃铛,看着狼群停顿下来,消失在眼前,恼怒地锤了锤地面。
从那以后,褪色者发现狼群似乎对血极其敏感,对他的血液更是如此。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尴尬的事件,他愈发小心,尽量避免让自己受伤。
褪色者再次降临在神秘的幻梦之中。他皱起眉,眺望远处黄金树的枝叶,华美的金光似乎在指引他的方向。
虽然黄金树很美,有时会觉得黄金树很烦人。褪色者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梦境中没有上次遇见的小鬼乱扑,没有猩红的腐败之地。他来到了巨大的黄金树下,坐在了树根处。拜托,这个树又高又大,走上去累死。
褪色者捡起一枚掉落的黄金树叶,仔细端详上面生命的纹理,直到树下出现了王座的幻影。
他无奈极了,无上意志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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