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有名的名利场。
四大场所,“黑界”做的是调教拍卖的生意,“红场”是会员制的玩乐场地,“蓝所”更像是普通酒吧,“灰域”则提供一些特殊表演。
四个场所的覆盖区域有一定重合,却又各自发展。
而作为最“亲民”的“be”,幸村组的每个堂口都开了至少一家分店。
仁王今天和石下在蓝所有约。
场子是他的场子,和他有约的石下义辉,是他场子的上一任所有者。
他们当时打了一场,现在却相处的还不错。
仁王当时能插手石下家的生意,是因为石下家违背了幸村的“禁毒令”。这几年整顿下来,大场面上没有人敢违背幸村,但私下里越界的人其实不少。
仁王在幸村的书房听多了筹谋规划,也明白石下家算是保守党和革新党中间的墙头草。
作为石下家新生代代言人的石下义辉并不打算违背幸村的禁令,真正下手的是石下家老一辈的长老。
仁王闹翻了生意,也把石下家的阳奉阴违捅到了明面上。
这对幸村来说是莽撞了一些,却并没有动摇他的计划,因此仁王受到的惩罚,也只是一顿不算严厉的责打,甚至打完幸村还把收上来的石下家的堂口转手给了他练手。
而对于石下义辉来说,这加速了他将石下家掌握在手里。
自然家族权柄受到波及,对他本人来说却利大于弊。
仁王最擅长说话说一半,和讲假话说得像真的一样。
于是很短的时间内,他就让石下义辉以为,当初的举动,是幸村在背后授意的,是幸村给了他们石下家一个认错的机会。
双方都有心的情况下,交情就这样攀扯了起来。
就算交出了堂口,控制堂口十几年,石下家在场子里也还有不少人脉,因此每次见面都在这个堂口的be,石下义辉也并不拘束紧张。
他在包厢里熟门熟路点了酒,又叫了人。
仁王比他晚一些到。
推开包厢门时石下义辉怀里还坐着一对双胞胎姐妹。
他端着酒杯,抬头时眼前一亮。
仁王是个很适合穿衬衫的人,各种颜色各种材质,都很适合。
此时他穿着最简单的黑衬衫,下摆扎进皮带里,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石下义辉的目光在他身形上描摹了片刻,肩膀,腰腹,臀腿胯。
仁王的背景在道上不是秘密,太多人见过他作为情人的那一面了,因此石下义辉的目光直接却并不放肆。
他只是砸了咂嘴,想那位大人的眼光确实足够出色。
石下义辉的目光并不算轻佻,因此仁王并不介意。他习惯了被人盯着看,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的目光,都影响不到他。他让小跟班守在门口,迈步坐进了包厢另一侧的单人沙发里。
石下义辉摇了摇酒杯,象征性地问他:“要点人吗?”
仁王拒绝了。
石下义辉就想,酒不行,人也不行,管的真严。
他们今天是要谈合作的,具体的细节却不可能在这个场合敲定,会面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意向和口头的约定。这很简单,之前也已经在电话里有过沟通,此时尚还有一些异议,后续敲定细节时会一条一条重新对过。这之后是两边相关团队的工作了,和团队领袖关系不大。
告一段落以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气氛也更轻松一些。
仁王端了一杯白开水一点一点抿着润喉。
石下义辉开玩笑说:“也只有你会在这样的场合点白开水。”
仁王笑道:“一个人的特供,这可是特殊待遇。”
石下义辉手还搂在双胞胎姐妹柔软的腰肢上,眼睛看着仁王。
包厢灯光下,仁王的半边脸在阴影里。面无表情时这人微阖的眼皮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像是会反光。
他先前也见过仁王很多次,心态的转变不可谓不颠覆。
此时他看着仁王,莫名就看出一点寂寞的味道来。
他琢磨了一下,突然道:“这些日子,送到家主那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仁王有些诧异他会说这些,抬起眼看他:“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确实送到幸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或者说,是试图往幸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仁王站在这里,就代表一个另辟蹊径上位的途径。
幸村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又是那样的容貌仪态,光只是做情人宠物就足够让人感到荣幸了,现在“后院”居然还有升职渠道,自然引得人趋之若鹜。
而幸村将仁王放出做事,而不是像原来那样走到哪里都带到哪里,似乎也说明了身边的空虚。
就好像一个位置空出来,就一定要有人填补一样。
利益往来,仁王对此看得很清楚。
他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石下义辉突然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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