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她挑眉问。
“我早上问过何医生脑震荡有什么症状,他说头晕头痛意识不清记忆混乱,我感觉这些我都有,不得多住几天?”严烺指指郑乐芝身边的住院医生。
何医生一脸无奈。病人是这么说的,可照他看,病人都能在床上看文件,远没到他说的那么严重。但他也不好反驳说不行,万一真有事,都成了他的责任。
郑乐芝看了眼何医生,让他先出去,转头问:“你想怎么做?”
严烺能做什么?事情早晚会有人知道,总不能轻飘飘的一句脑震荡就过去了。他从容地说:“我车祸受了重伤,三天肯定不够,至少五天七天,不能浪费了别人的心意。”
郑乐芝算是听出来这小崽子的意思了。她想起严海漾之前在家里好几次说过严烺霸道独裁野心大,看眼前这病态中依然张扬的神情,能想想得出那样子。不过严海漾说到后面又总是无可奈何地承认“严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浪的浪废的废,真能扛起严商顶头的就他了”。
郑乐芝手背摊在掌心上,端正地说:“如果三天后症状没有好转,你可以继续住下去。不过慈宁的病床和你的时间一样宝贵,有些病人一两个月都不一定等得到,希望你的脑震荡能尽快恢复。”
郑副院长既没拒绝也没接受,给了个委婉的退路,又提醒他把握分寸。这说话水平难怪能镇得住直肠子的严海漾。
严烺也不会为难她,又聊了几句别的,把她送出了门。
下午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小时,当中醒来好几次,一些破碎的记忆和离奇的想象在梦境中不断交叉,睡得他反而更疲惫。
醒来时正好日暮时分。一睁眼,玫瑰色晚霞铺满窗口,水杉树上传来倦鸟归巢的叽喳声,硬生生让严烺生出了点寂寥。他几乎瞬间就想起了沈屹原——这人刚才在他梦里一会儿抓着粉笔挥洒自如一会儿勾着他的腰喘叫呻吟,快得他都来不及切换角色。
明明分开才几小时,严烺却感觉过了很久。他想念沈屹原,想时时刻刻看到他、时时刻刻让他陪着。人总是贪心的,严烺尤甚。
他给沈屹原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拨了视频通话,还是没人接。接下来的两小时,沈屹原像是消失了一样,电话视频微信都没有回音。
就在严烺恼火得要派人上门去找时,沈屹原回了电话,说自己刚才和老板讨论项目的事,没有看手机。
严烺心里咯噔一声。他原本以为昨天套住了沈屹原,现在突然醒悟,被套住的原来是自己。
沈屹原没把话说全。他四点半去找张教授讨论项目的事,谈了一个多小时,宁州大学土木学院龚院长来了。龚院长是张教授师弟,两人关系挺好,日常学术上也有颇多往来。沈屹原之前见过他好几次,算是有些熟。
沈屹原见他来,起身要告辞。龚凯按手让他坐着,自己不客气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说道:“好久没见到小沈了。上次听你们张教授说你这两年博后成果丰硕,可以提早一年出站,怎么样,有想好去哪儿了吗?”
张教授坐在办公桌后面笑道:“老龚,没你这样的,当我面挖人哪?”
龚凯摆摆手:“我这不是给他多一条退路?你这儿要是条件好能留下,自然是好事。我们学校虽然不如明安,但这几年发展蒸蒸日上,亟需大量人才,以小沈的条件完全可以给个长聘。再说宁州还是小沈的家乡,离家近又能为家乡建设出力,不也是个好选择?”
沈屹原说:“龚院长您太客气了。我这边距离出站最快也还有四个多月,暂时还没考虑去哪里,等手头的项目论文完成后我会再做打算,到时需要张教授和您多给建议。”
龚凯性格爽快,直言道:“小沈,以你的科研能力和成果,去哪儿都不是问题。到时你要想来宁州大学,随时和我说一声。”
沈屹原笑着说:“谢谢龚院长,我会好好考虑的。”
张教授敲敲桌子:“你们俩谈得这么愉快,要不要在我这儿签了合同?行了,老龚,你这四处挖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这话冤枉我!这些年我就看中过两个人,一个你们小沈,一个孙大年的学生茅相书,刚巧都让你见到了。”
孙大年是清江大学的教授,国内建科专业少有的几个院士之一,门下弟子众多,不乏在国内外建科领域内出类拔萃的。龚凯所谓的“看中”,并非说其他人能力不如,而是从综合各方面来考虑最合他眼缘、也是他觉得最有希望带领宁州大学建科专业做出成果的人。
张教授没再继续瞎聊下去,转头对沈屹原说:“你先回去吧。这事不急,等你有什么想法了再和我来说。”
沈屹原点点头,和龚教授告别,走出了办公室。他拿出手机看到严烺拨了十几个电话和视频通话,不知怎么有些心虚,没敢立刻拨回去。
回到宁州是他读博之后就计划好的路。龚院长说的没错,宁州是他的家乡,有他最需要照顾的家人,他没有不回去的理由。去年在一次行业会议上遇到龚凯,他还主动向他咨询过宁州大学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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