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回来,忙爬起身凑近她双唇去听,天竺菊依旧昏迷不醒,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发丝攀在颈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就这副模样,怎可能开得了口?我感到索然无味,便又去打些咖啡提神,时间过了五分鐘,派出去的俩人也该回来了。「这里是个地狱!快跑!」我呆呆地註视着丝绸般的水柱滑落杯底,不时驱赶飞虫袭扰,背后又传来一声低吟:「它会以一种你根本想不到的方式结束。alex,赶紧记起你是谁!」这次我可以判明,这绝不是梦囈,因为屋里除了我就只有她,再没有第三个人。我忙窜到塌前,紧紧盯着紫发妞的脸蛋打量,她依旧还是昏睡不醒,就在我想要放弃时,她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是出自天竺菊的嘴,而是像阴风般来来去去回荡在头顶。「跟着漆黑皮脂,大腹便便的生态瓶,蓝皮书本,可能还会瞧见树,神像碑林,瞥见空隙的月光,失败的人与物留在底片上,四十一秒的真相,它们全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艰难前行了一千年。这是无路可逃的冤瓶,否则全部人都会死去。」「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被埋入了金钱宝后,无意间成了某种更高深老妖了么?可我也同样被填入珠子,为何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些低吟最终像一阵风消逝在空气中,我追着它出了门来到过廊上,远远见得有条黑影在拱进狗洞,刚想挥手招呼,却见来人是个我从未见过的兵士,他身着一套四色防暴作训服,带着防毒面罩遮住面容,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大转盘怪枪,正站在道中央环顾四周。我不知其所谓何人?自不敢上前,便潜身往暗处遁去。既然是在躲避,索性按适才听见的呢喃去找一下漆黑皮脂,紫发妞所指的含义,也许是指地上呈现喷溅状撒开的污垢。这些似血非血的东西到处都是,显得凌乱难辨,但最终都指向廊道尾端的断梯前。我躡手躡脚爬到跟前,伸手去推,只听得「喀嘭」一声,底屉房有活动的机括,推将进去居然别有洞天,这道暗门内,居然是个类似办公室般的地方,中央柱头上,赫然有个镶金的邪教标志,那就是图书馆内见到的树!「誒?难道说这棵吃鼠王的树不是景观?而是他们的图腾?」随着逐步前行,更多标记出现在各种物品上,其中以一口倾泻满地碎纸的橱柜居多。在这堆垃圾中,有散架的书籍,也有没来得及烧毁的文件,还有撕烂的照片。我回忆着天竺菊的怪话去扒拉碎纸,终于在杯垫下发现写有文字的相片。翻开去看,是俩个极小的人像站在树林前,并相互分得很开。而背面留字却写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人偶无法替代你与她,我无时不刻地思念着过去。而我坚信,终有一天我们终将团聚。「这是什么意思呢?」虽说飘渺的预言每一件都在发生,但我丝毫不明白紫发妞倒底要我看什么,以及记起什么来。就在我将照片纳入胸袋时,就感觉脑袋被人用枪指着,透过玻璃反光,正是适才爬洞进来的大兵,这家伙走路悄无声息,以至于站在背后我也感应不到。「将钢叉扔掉,手保持在我的视线之内,慢慢转过身,让我确认你的脸。」大兵拿着一本黑帮偷拍的相片簿细细查阅,当辨清长相后,不由长吁一口气,放下了枪,说:「你就是九号,是吗?醉蝶花小姐,别害怕,我是被派来带你走的,雇主的名字叫古斯塔夫。」「鸳鸯馆老男人?他仍没放弃我么?他现在在哪?」我心头一阵悸动,连番折腾我几乎快将他遗忘,啟料他还是言出必行,偷偷派人来接应我。不过,所谓的佣军难道就只有他一人?这大兵此前从没见过,又是怎么混进来的?「客户很有眼光啊,你果然是个绝世美女。这里只有我一个,其余人都藏身在树林里。我搞了套郁金香製服混在人群里,原打算趁乱接走你,谁知被座狼莫名其妙编入队伍一起去爬龙口。结果所有同行的大兵中途被歼,只有我一人得以生还。」「那么,你是谁?我该怎么称呼?你怎么会知道自由宪兵部队的番号?」「因为我也是自由宪兵的一员,只不过咱们的队伍叫白鲸,同样隶属门徒麾下。」10:03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词根解释:坠洞之谜:为躲避人头马的马鬃虫洪流不慎跌落。图书馆破墟:可能是一口盗洞。两具高度钙化的尸骸:不知所谓何人。窜死:夺命奔逃而亡。图书馆中央怪树:或许是某一种图腾。白鲸:同样隶属门徒麾下的一支特种作战部队。底屉房:修筑在楼梯底下的亭子间。单曲名:agastther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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