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六又说了些柳家近况,屋内却没了声响,异样的沉默谢六有些忐忑,他试探开口,“四太太?”“可以了,多谢。”柳湘盈慢慢地坐回去,在孤灯中沉默良久,直到腹中饿得有些发疼,她才瞟了眼桌上的残羹冷炙,动了筷子一口口咽下。
第二日谢六又说了些柳府和谢府的的事儿,谈到谢远岫差点受伤时,柳湘盈平声说:“曾大夫就住在府中,近水楼台,还请大伯哥他也不要忘了娘的病才是。”谢六沉默不语。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每日餐食,柳湘盈很少开口说话,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谢六再也没有说过两家的事。谢远岫仿佛也忘记了这里,几日的清闲对柳湘盈来说,轻松得仿佛是上辈子的日子,若是谢远岫对娄氏还有几分孝心,就该放她离开。即使在柳府,她也没有这般平淡空虚,聊以度日的时光。她推开窗子,窗子正对着况莲儿和况力的家,两人常常在院中做活计,况力赤膊修理马车,况莲儿在树下做些针线活。两人的交谈很少,让柳湘盈意外的是,更多是况力忙里忙外,既做苦力又做家务,况莲儿做累了就在老槐树下的躺椅上休息,他见了就帮况莲儿收拾用具,再接着做活计。之后,他偶尔会坐在况莲儿边上帮她摇扇,偶尔会去厨房做些东西,等况莲儿醒了吃。更多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看着,等况莲儿醒来。暮色四合,街上人烟渐少,况家的院子却闹起来。妇人大力拍门,嗓门极大,邻里灯光亮起,况莲儿披好衣服来开门,还未说话登门便是一巴掌,打得眼前发昏,脸颊红肿。况力一把把人拉到身后,见况力衣裳轻便,妇人嗤笑,指着两人恶狠狠道:“我道姐弟二人同住是什么好货,你们这对奸夫y妇早就滚到一张床上了吧!”“闭嘴,你说什么!”况力扫过四周恶意的眼神,上手要去捂妇人的嘴巴,妇人害怕,当即大叫起来,“做什么,被人戳到痛处要杀人灭口吗!”况力一张脸胀得通红,但不算失去理智,“你一个夫人深更半夜敲别家房门,莫不是敲错了撒癔症,这邻里八方的你究竟找谁说说清楚,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都怪到我姐姐身上。”形势微转,不少人拧着自家丈夫的耳朵回房,妇人见他这么颠倒黑白,一pi股坐在地上大叫。“我这是什么命啊!嫁了个丈夫不是丈夫,有个邻居不是好人,卖个豆腐都能把魂勾走,天天茶饭不思的,倒怪我一个妇人起来,谁家男人不偷腥,”妇人嫉恨地看着月色下,况莲儿雪色的肌肤,满眼愤怒,“还有你,明知如此便要安于自身,天天在外抛头露面地算什么好货!叉开腿是个ji巴就能进来,早就不知道被男人干过多少回了,装什么清高。”妇人高声喊着,一点面皮都没留下,空荡荡的巷道清晰地传来一句轻喝。陶均山刚才京郊剿匪而来,一身血腥煞气,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妇人一时间都止住了声音,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一道雪白的影飞似的上千。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声让人猝不及防,妇人很快反应过来同况莲儿扭打起来,况力拉过姐姐,如山般横亘在两人之间,一声不吭。陶均山脸都绿了,他人都在这儿还能闹事儿,那几个人拉开,陶均山看着况力脸上、手臂上的数道血痕,颇为嫌弃。“谢大人,断案的事儿本官不擅长,还是交于你来吧。”陶均山懒得管这档子事儿,推得一干二净,谢远岫也愿意让他承情,“职责所在。”陶均山脸色稍缓,“谢大人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办完案早些回去。”“不急。”陶均山疑惑地朝谢远岫看去,后者掸了掸衣袖,连日奔波也不见丝毫疲惫,倒让陶均山有些刮目相看。谢远岫道,“我谢府家眷因为流寇险些出事,流寇如此目无法纪,以防万一,大理寺还需再审一道,陶大人以为呢?”陶均山沉吟片刻,点头道:“应该的。”主事的是谢远岫,又是大理寺的人,陶均山一走,妇人便哭诉起来,大圣干嚎,只差把况莲儿和况力鼻尖城外流寇的穷凶极恶之徒,立刻压入牢中。谢远岫让谢六捂住她的嘴巴,指着妇人脸上的伤口,问:“谁打的,出来。”况莲儿上前。“为何打她?”“她造谣诬陷我的清白。”谢远岫抬了抬下巴,谢六立刻退下,他问妇人,“你可有诬陷?”“没有啊大人,这贱人天生狐媚,勾引男人,小人句句属实啊!”“造谣诬陷者,轻则仗刑,重则割舌,你可想清楚了。”妇人一愣,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况莲儿也当即轻抖了一下,指头掐进掌心,眼里浮现恐慌。巷道之中静悄悄的,凌乱的脚步声更加明显。男人本来躲在墙后,被抓着领子一路拖到自家媳妇儿面前。男人个子高,瘦长脸,看着颇为清癯,像个教书先生,此刻双腿发抖,跪在中间。谢远岫十分疲惫,没有和他们耗神的打算。他揉了揉眉心,“我问,你答,不可有虚言。”男人声音颤抖,“小人明白。”“况莲儿与你可有私情。”男人张嘴愣住,顿时汗如雨下,背脊僵硬,妇人又在背后叫骂,惹得人心烦意乱,男人压着声,“闭嘴!”“谢六。”谢远岫声音疲惫,男人哀嚎惨叫,整个人被打在地上。谢远岫视若无睹,让人按住惊叫的妇人,淡淡道:“下一个问题。”一句虚言,一记重打,谢六收着力,不让人晕,却也能痛彻心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男人额上冷汗密布,终是忍不住,大喊道:“我从未和她有过关系,不过是买了几次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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