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是他亲手把他锁进了乳胶衣里,为什么会觉得里面的不是东云昭呢?
“阿拉斯加。”
“哼唔……”
很低很低的声音。
几乎分辨不出里面发声的是谁。
“往前走。”
每一个指令它都完成的非常好,但是这并不能安抚琴酒。
他的眼神越来越暴躁不安,右手指尖反复摩挲着腿侧一个坚硬的物件。
琴酒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他随身带的短匕首。
黑色的乳胶完全控制了奴隶,却也隔绝了他的目光、触碰,和亲吻。
前任杀手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他走到几乎全无所觉的狗狗面前,抽出匕首。
刀光在指尖翻飞,从下颌滑到眉心。
贴着脊骨撕开那层双向的枷锁,掠起几道断断续续的浅浅血痕。
黑色的阴影裂开,因窒息而遍布红晕的脸颊挣脱了模糊的虚假,像是飞鸟的羽翼撕开气流,让琴酒得到了真实不虚的东云昭。
不是那个被阴影笼罩,随时会消散的模糊体块,而是切实存在的,鲜血沿着刀锋划开的皮肤蜿蜒流淌的、有血有肉的东云昭。
撕扯开四肢上的乳胶残片,肛塞被粗暴的拔出来,他暴躁的踩碎了耳机,这样一具造价高昂的乳胶衣就被随手毁去。
他抱着意识模糊的笨狗,指尖在他的发丝间穿梭,亲吻他的眉心,舌尖舔舐吮吸着那殷红的血迹,清晰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
对,就是这样。
只有这些,痛苦、血液、视线、服从……
这些才是琴酒能够感知的真实。
他扼住东云昭的脖颈,感受着掌心里激烈的脉搏,皮肤的热度,还有那双逐渐失焦的眼睛。
铁钳一般的大手松开,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激起剧烈的咳嗽,东云昭茫然的看向他的主人,眼神温驯乖顺,极大地安抚了琴酒暴虐的情绪。
他要看着他的眼睛。
掐着奴隶的后颈,琴酒把人拖进浴室,洗去那一身糟糕的油腻触感。
没有绳索,没有镣铐,他就这么把东云昭丢在房间中央。
钢丝编制的重鞭被他提在手中。
挥动的那一刻撕裂空气,发出可怕的呼啸声。
“砰!”
这不能算是抽打,更接近于砸。
青年没来得及跪稳的身体被砸的重重一偏,背上的皮肤被擦得血肉模糊。
钢鞭更重的、接连不断的砸下去,就算是东云昭习惯了深度的疼痛,也被打到惨叫出声。
他咬着唇,不曾求饶。
最重的一鞭拦腰抽了下去,却在最后一刻偏转了些许,擦着东云昭的腰,砸碎了坚硬的地板。
碎裂的砖块飞溅,他清楚的看见,狗狗哆嗦着,却硬是不闪不避。
“怎么不躲……”
琴酒的声音低不可闻。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问句。
他当然知道这条笨狗为什么不躲。
因为他信任他,愿意为他赴死。
巨大的满足感再一次填满了这个因为不懂得爱而日益空虚的灵魂,琴酒不知疲倦的向东云昭索求这种满足感,要他用命证明自己绝对的服从,要他给他安全感。
是的,琴酒是一个多么敏感多疑的人啊,他总是不安的,接受不了任何不确定的东西。
他反复索求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知道答案是什么,可听不到就决不罢休,他不信任东云昭,或者说,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琴酒也能得到一个不离不弃的、爱他的灵魂。
那种倨傲的不屑,又何尝不是一种自卑呢?
“主人?”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凑近,看见的就是琴酒带着痛苦的眼睛。
“主人,好疼……”
肋骨断了三根,也许还有内伤?
东云昭不顾折断的肋骨在体内翻转,他伸手抱住琴酒,血液顺着皮肤的纹理流淌。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琴酒的神经,他把人抱起来,带出这间狼藉的暗室,呼叫医生。
杀手脸色阴沉,双手交叠着挡住下半张脸,银发遮掩着绿眸,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组织叫来的医生战战兢兢的处理着东云昭身上的伤口,药味浓烈,医生缝合伤口涂抹药膏的手却越来越抖,深怕喜怒不定的琴酒掏出那柄伯莱塔。
厚厚的绷带和石膏固定伤处,那些破损的皮肤长好之后也会留下大片的狰狞的疤痕。
那是他刻下的印痕。
他失控了。
琴酒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他最好是杀了东云昭,彻底了断,赶在陷得更深之前,但是……
你属于我,所以,别离开我……
他看着陷入昏迷的东云昭,眼神执拗得可怕。
“发生了什么?”
那个女人轻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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