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在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嘟起了嘴。刃把外套重新丢给他,用尽了这辈子的职业道德按捺住打人的冲动,问丹恒他们去哪里。
这种金枝玉叶的小少爷肯定受不了在廉价宾馆里磋磨一晚,虽然他的性癖实在过分独特。刃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毕竟整条街道是弥漫着暧昧气息的三级片,而这个阴暗的角落在拍摄恐怖片。整整三个夜里,这个学生是头一个对他伸出手的人,虽然开口的话十分奇怪,估计是在学校里念书念傻了,那些博士的思路总是异于常人,又有种一本正经的,该死的动人。
丹恒呆呆地报了一个地名,是隔壁街道的高级公寓,刃叹了口气,这么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他步子比较大,已经走到了丹恒前面,毫无服务者的自觉。跟在后边的学生看着宽厚脊背上遍布的鲜红花朵随着发丝摆动露出一角,不由自主地摸上鼻翼,素白的手指染上血色。
他几乎要一路小跑,从心底里对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的人产生由衷的敬佩。鼻血滴滴答答甩出去,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递给丹恒。
很干净的白色手帕,沾着浅淡的香气。丹恒沉稳地抹花了脸,仿佛刚刚从命案现场跑出来,气还没喘匀。刃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偏偏丹恒还无辜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我做错什么了吗?
刃第二次叹气,替他把白净的脸擦干净。随着动作裙子又崩开几根线,丹恒连忙帮忙拉住,虽然本人并不在意。
路人看着这对没头脑和不高兴的组合纷纷避开,或许是因为刃眼里冰冷的杀意和淡淡的死志。丹恒的老家有句话叫不要命的人才能杀人,或者说亡命徒。这场景几乎是亡命徒挟持着呆滞的学生,那个学生脸上还沾着血,又可笑有惊悚。
恐怖片里不能只有鬼怪,还要有不断作死的主角,才能吸引观众。
他们终于进了丹恒的公寓,刃有礼貌地问:“请问有拖鞋吗?”
丹恒摇摇头,刃又问他能不能不穿鞋,丹恒同意了。
这座公寓对于单身学生而言过分大了,刃能很轻易地判断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而不是跟其他人合租。他把脚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丝袜轻巧地贴在木地板上。他真高啊,丹恒愤愤地不去看他。
吃什么长这么高的,还有异装癖,这人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吧。
刃正把那沓信用点放在门口的立柜上,差点因为丹恒的话把钱撒到地上。丹恒又一次语出惊人,一本正经地问:“为什么你的背上纹的不是垂耳兔?”
那种眼珠黑亮的,耳朵软绵绵的垂耳兔。他踮起脚尖抚平刃紧锁的眉头,说话的语气有点委屈:“别生气,对不起,是因为钱不够吗?”
“做不做?不做我现在就走。”
他被丹恒气得半死又不知道怎么发作,只能嘎吱嘎吱地咬嘴里剩下的碎糖。丹恒把他领到卧室里,黑色的外套和两片红裙子孤零零地落在客厅。刃的上身赤裸精壮,肌肉线条漂亮的像纯美骑士团歌颂的大理石雕塑。丹恒揪着刃被发夹分成两半的长发,忽然福至心灵:“你有套吗?”
还有没有天理,为什么嫖客要问妓女要套,沉默尴尬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刃被被丹恒的直白传染了,冷冷问他:“到底是你出来卖还是我出来卖?”
“我现在念书和出来卖有什么区别?都是被叫老师,都在夜里哭着喊着求对方放过自己,都要被人指指点点,都看不到前途在哪里。”
果然读书害人,刃顺势问:“你是学什么的?”
“我不要学医了!”
刃把小只的丹恒搂在怀里,丹恒毛绒绒的脑袋在他的肩头一耸一耸。他哭了几声,迅速收住眼泪,摆出冷酷的样子让刃拿着钱走吧。
刃也认真地说:“还没有服务,不能收你的钱。”
“就当我买下你的时间吧,心理咨询室一个标准时的价钱是这个数。”
丹恒竖着的手指被刃压下来,男人吻住他粉色的嘴唇。原来那个棒棒糖是海盐味的,真有品味,丹恒迷迷糊糊地想。
接吻刺激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和多巴胺的分泌,带来性欲与快乐。二人逆转体位亲到喘不上气才分开,拉出的涎水滴在刃的乳头。丹恒骑在他腰上去嗦饱满的乳珠,和小孩子吃奶一样。刃顺势脱掉丝袜,连同紧贴在大腿内侧的刀片一起扔到地上。
此时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工科出身的人总是有种让人抓狂的严谨在身上,所以那条内裤是三角裤,一看就是不让人舒服的款式,大部分阴茎都露出来,前端渗出透明的液体。
丹恒衣冠楚楚地审视着他,开口有点遗憾的意味:“原来不是阳痿啊。”
不是,你在遗憾什么?以及,你凭什么觉得我阳痿?
“学生在提问前叫老师应该属于基本的礼貌。”
西装裤光滑的面料蹭着刃的腰,完全没有方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刃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是鬼迷心窍,居然乖乖叫这个人老师。
丹恒自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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