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观门?口的山路上,青松凌乱地?倒了些许, 两条身长数丈的龙依偎在一起,硕大的眼睛紧闭,通身鳞甲耀眼,看得人目眩神驰。正看热闹间,太?清观的观主长宁道长走了出来,他身旁跟着一名小道姑,杏眸皓齿,生得颇为俊俏。消息灵通的人皆知,那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长宁道长的新婚妻子,两人育有一女,还是长宁道长所孕育产下的。如此反常离奇,像是话本子里的故事成精了般。“师父、五师妹。”成文走上前解释道,“昨儿堕了龙,这么大的事儿自然传得满城皆知,我与三师弟便与大伙儿说了说来龙去脉。”梅霁颔首,对众人道:“龙,鳞虫之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如今正是秋分时节,近日来大雨不断,想必它?们?本是想在近处潜渊,却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一人道:“原来如此,依长宁道长的意思,咱们?是不是该帮它?们?一把?”另一人说:“你说怎么帮?难不成将?它?们?抬走?”“我知道三里地?外有一处深潭,积水深不见底,又极为僻静,你们?说这神龙是不是想去那里,却受伤掉了下来?”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梅霁并未言语,只是吩咐成文不时地?去给两条龙淋水遮阳。傅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龙,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主动拎起装了水的木桶,朝二龙走去。方?才离得有两丈远,闻得还不甚分明,离得近时,她便嗅到一股浓郁的潮湿气?息,阴凉凉的,叫人不自禁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寒颤。傅绫小心翼翼地?靠近,见那白龙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忍不住好奇,抬起手轻轻触了触,却见那白龙倏地?睁开?眼,龙目圆睁,定定地?盯着她。身子好像突然被什?么给定在原地?,傅绫心口急跳,支吾道:“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摸一摸而已。”说着,她忙舀起水淋在它?身上,浸润着龙身。那白龙忽地?张口说话:“你是和尚还是尼姑?”“……”傅绫干笑两声,“我是道士。”“道士?”那白龙歪了歪脑袋,看向青龙,“二哥,道士是什?么?”青龙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就是神神叨叨给人驱鬼驱邪的。”嗯?这龙说话怎么如此接地?气??傅绫向来藏不住心事,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白龙瞥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道:“我们?虽是龙,却也常常在人间行?走的,没?有什?么是我熬瑄所不知的。”言语中,透出一股骄矜来。傅绫对它?的惧怕少了几分,忍不住问:“敖公子,你们?是受了什?么伤么?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去找什?么药来?”熬瑄龙目微翻,有点生气?:“我是龙女,才不是什?么公子!”傅绫惊讶道:“啊?真是对不住,我、我也是头一回见龙,无法分辨,还请敖姑娘见谅。”熬瑄龙口微张,发?出桀桀的笑声,爪子拍了下青龙敖隐,“二哥,我也成了姑娘诶!”敖隐拍掉她的爪子,“躺了这么久,你也该动弹动弹了吧?咱们?跑了那么远,母亲的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追来了。”“起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说。”“我想化成人形,在这里玩几天再走。”敖隐沉默须臾,“只能待三天,我们?便须去潜渊。”“五天行?不行??”“三天。”熬瑄磨了磨牙,龙角撞了他一下,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三天就三天。”众人在远处看着,只见那小道姑低声与二龙说着什?么,之后便见一阵白雾蓦地?升腾而起,青、白二龙眨眼睛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身穿青白衣衫的少年。傅绫看着两人,伸手指了指熬瑄的头顶,小声说:“还有角没?有变。”“哦哦。”熬瑄收起了角,看向二哥,“走吧,咱们?先去城里的酒楼吃一顿好的。”敖隐看着她,“你有银子么?”熬瑄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转头看向傅绫,“这位姑娘,你可以请我们?吃饭吗?”傅绫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这两兄妹并未受伤么?那他们?何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瞒姑娘,我们?并未受伤,先前之所以会坠落此地?,是因为我们?兄妹二人在急于赶路,又被家母的人所追踪,情?急之下方?掉了下来,之所以躺着不动是因为……”敖隐微微蹙眉,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一是因为我们?收敛了龙息以不被家母察觉,二则是因为家妹一时犯懒,赖着不愿再动,也强迫我不得动弹。”“……”≈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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