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没想到张凯这一走就真的不回来了,之前他还怕这小子没门进,老老实实在家等了三天,结果连只蚊子也没瞧见。
原先的怒火在胡思乱想中逐渐消失,他实在是按耐不住性子,决意跑出去找人。
他把这附近张凯可能去的地方全搜罗了一遍,仍没有找到人。跑出来时天还算晴朗,不知不觉中已经乌云密布。
心情逐渐焦急起来,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考虑了会,为了保险起见,段承决定去警察局报警。
现在的地址和警察局距离有些远,路上需要穿过一个不大的公园。
公园摆放着一些健身器材,许是快下雨的缘故,以往在器材上锻炼的老人和小孩全都不见踪影,倒是见着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很像他要找的人。
段承的心怦怦直跳,往他的方向飞奔,碾碎着脚下的树叶。
远处的张凯被脚步声吸引到注意力,错愕地抬头,不小心跟人对视上,又急忙垂眼。其实在段承跑过来的途中自己就已经分辨出是他,只不过一直强装镇定。他很清楚躲是躲不了一辈子的,毕竟事情没有解决完,总有要再见段承的一天。
随着距离缩短,段承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那人真的是张凯。还没跑到面前,段承已经激动地开嗓怒斥,“张凯,你这些天都死哪去了!”
张凯蜷缩的身子被他的声音震了下,默默痛斥着因为段承寻过来而压抑不下心跳的自己。
他干哑地开口,声音如寻常问候那般,“你找过来干什么,不是很讨厌我吗。”
段承按了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表情有些无可奈何,“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张凯在他面前站了起来,稳下声音,“走吧,我跟你回去收拾行李。”
段承因他的回应双眼瞪圆如同灯泡,嘴唇翕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前跑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不说像之前那样的话。他的拳头默默攥得死紧,扯了下脸上僵硬的皮,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我真的没有要赶你走,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张凯朝他露出个比黑云压顶更加阴郁的笑容,“真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不像,你之前那样恶言恶语,其实是想让我识相点走吧。”
有蒲公英般的雨点飘在段承的肩膀和衣领上,他的胸口密密麻麻渗上凉意,急忙解释说,“那天我喝了酒,你知道的喝了酒大脑不清醒会说错话,那天并不是我表达的那个意思!”
张凯不可否置,继续开口,“为什么一直要留住我?其实我很多时候琢磨不透你的行为……”他起了恶心人的心思,目光直直落到段承身上,“可是,你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我吧。”
段承没意料到他的心思被人毫不留情戳穿,整个人僵住,如同被雷劈中不能动弹。
他上前紧紧抓住张凯的肩膀,把头深深地垂在张凯的胸膛前,不愿意露出一点表情,只能见着一个头顶。
指尖更加用力地攥紧他的衣服,缓缓点了头。
然而此刻的张凯却被头上落下来的雨点吸引了全部注意,他抬头看另一边一片白茫茫的天空,才发现雨下过来了。
更多的黄豆般的雨点落在他身上,衣服晕开一滴滴水珠,他着急地推了把半搂住自己的人,“快放开,下”
齿间流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面前的人打断。段承强硬地把他的头按过来,用唇封住了他的所有反应。
张凯大脑瞬间宕机,一时间忘记动作,耳边仅剩雨势渐大的水珠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面前人啃咬自己的心跳声。
意识回神后,他忽然有种被轻慢的感觉。在人怀中用力挣扎成功后,挥舞拳头甩到段承脸上,“你他妈……莫名其妙咬我干什么!”
段承被他打了一拳重心不稳,往背后踉跄几步。然后捂着自己的脸,只是把目光粘在他身上,悻悻地盯着他。
两个人已经被大雨淋成落汤鸡,衣服湿湿地黏在身上。张凯摸了把脸上的水,心跳却没有一点平稳下来的迹象,出声质问他,“你干什么,我可不当别人炮友。”
段承肚子里一窝火熄不灭,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口,怒声喊,“张凯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跟你当炮友了!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张凯的心弦突然断了,瞳孔中只剩下段承一个倒影。
接着段承重重地甩开手,侧身说,“这下雨天的我竟然跟个智障一样陪你淋雨,我真的是……”
他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顺便把头发全往后捋,“淋雨淋傻了?还不找个躲雨的地方?你要淋雨自己淋,我可不陪你。”
张凯觉得头脑晕晕沉沉,不顾地上深浅不一的水坑冲了上去,也回给他一个吻。
这一段路张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刚才两人又在雨势中毫无章法地乱啃,等到分开的时候,嘴角的疼痛才让他注意到出了血。
段承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段承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回家,他几乎是被扯走的。两人脸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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