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害羞了?”江年安低笑,从茶炉上取下陶壶,在木盆里倒了些温水,浸湿巾帕,俯身为她擦拭面颊,“姐姐与我有什么好见外的,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他指尖拂过她的眼尾,嗓音微沉,“姐姐禁不住哭红了眼,或者是尖着嗓子求我停下,我都很喜欢。”明月杏眸圆睁,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登时绯红了脸,“哪有这样的事,你、你别浑说。”江年安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笑问:“姐姐不记得了么?那我帮姐姐回忆一下。”说着,修长手指便钻进了衾被之中。他的手虽不甚凉,但被下温暖至极,明月温暖的肌肤冷不丁被他触到,不禁轻颤了一下。江年安眸色愈暗,径直将她抱坐在膝上,却是背对着他的。明月心下微慌,“年安,快放我下来。”“嘘,姐姐坐好别乱动,只要你想起来我所说的,我便放开你。”少年话说得好听,行动上却并非如此。衾被下,明月面颊愈红,眼眸渐渐染上水色,她身子轻颤,按住少年的手,“我、我想起来了。”“哦?姐姐想起什么了?细细说给我听听。”明月被他撩逗得浑身燥热,耳尖通红,转过脸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江年安却笑着摇了摇头,“姐姐说得太粗略,看来是还没完全想起来。”说着,他手指下移,低头吻上了少女殷红的唇瓣。 倾颓途遇风雪, 两人且行且歇,抵达蓟城已是三日之后。就近寻了家客栈落脚,略作歇息, 两人便去了军营, 营地地处偏僻,朔风呼啸,较陵城寒冷许多。饶是明月裹得严严实实,身上还系了件毛领儿大氅, 她还是被风吹得面颊冰凉。她心下酸楚, 也不知小山是如何忍受这寒冷的?江年安与看守的士卒表明来意后, 那人教他们等着, 自去营内通传。半盏茶的功夫后,一抹熟悉的身影小跑着奔来。看清来人后,明月眼眶一热, 旋即红了眼眶。“小山!”她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穿着一身玄色盔甲,瞧着晒黑了不少,比从前清减许多,露出清晰的下颌线, 倒显得比原先稳重了些, 多了不少男子气概。
明月见他气色不错,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忙问:“在这儿可还习惯?冷不冷?能不能吃饱?我给你带了许多棉衣棉被,等下叫你年安哥给你送进去……”“姐,”小山笑着打断她的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饿不着冷不到的, 你就别担心了。上回在信中,你也没说要过来看我,怎么着还想给我一个惊喜啊?”江年安笑道:“你姐姐她时常念叨你,总想着来亲看你一眼才放心,眼瞧着年关将近,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便赶了来。”他拍了拍小山的肩膀,目露欣赏,“这臂膀练得不错,比先前结实多了。”小山嘿嘿笑了笑,难掩得意:“那咱这军营也不是白待的。”说了会儿话,江年安见风颇大,恐明月受风寒,便让两人上了马车,一道去了最近的酒楼。小山只有半个时辰的闲暇,三人便要了些羊肉、菜蔬、烫酒,热腾腾地煮锅子吃。问及近况,小山细细说给明月听了。“虽一开始不太适应,但待久了也没那么难熬,军营里的汉子都很豪爽,大家相处起来也没什么隔阂。”“常常cao练得疲倦至极,倒头就睡,这样也很好,没工夫胡思乱想。”小山眸光微闪,说罢饮了一杯酒。明月与江年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叶香凝。如今,她早已嫁作他人妇了罢。小山能放开胸怀,不再惦记她,于人于己,都是好事一桩。“也别只顾着说我,姐姐与姐夫近日可好?”小山笑盈盈地看着两人,“也不知我何时能做舅舅?”明月面色微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听江年安笑眯眯道:“这个你且等着吧,我与姐姐要先过过二人世界,不着急捣鼓出一个小崽子,你若是心急,就自己娶个老婆自己生,当爹岂不比当舅舅更有趣?”小山连连摆手儿,“别别别,我可不想成亲,一旦成了亲就要被管这管那,不够自在。”“没人逼你,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明月笑着夹了些肉堆在他碗里,“多吃些,太瘦了小姑娘不喜欢。”吃罢饭后,说了会儿话,时间紧促,小山便回了军营,带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蓟城苦寒,明月与江年安也没多待,乘车折返。近陵城时,途经那片花海湖畔,两人便去江意卿坟前扫墓、烧了些纸钱。湖边精舍仍保留着楚矜离开时的样子,桌椅上落了层浅灰,壁上挂了些古画,墨迹较新的那张是一幅美人梳妆图。画上的少女容貌昳丽,身姿婀娜,神情动作惟妙惟肖,看得明月微微怔住。这人与年安长得颇为相似,难不成是他娘亲?她看向江年安,见他眼中露出几分怀念感伤更多清水完结最新文在气俄群思而而二无九依思其,旋即坐实了心中所想,这才意识(y)(h)到,原来年安不是像楚矜,而是更像江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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