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安与明月相视一笑,“姐姐睡吧,做个好梦。”“你也快睡,明儿还要去给孙婆婆拜年。”屋里安静下来,明月眼皮发沉,很快就睡着了。江年安则偷偷看了她许久,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却冷不丁听到小山咕哝着问:“年安哥,你在做什么?”江年安心口一紧,转过头见小山不知何时醒了,正揉着眼睛看他,他忙扯谎:“没什么,我给姐姐掩好被子。”“哦……”小山不作他想,出去小解,复又倒头大睡。江年安捂着急跳的胸口,也闭上了眼睛。自那日夜谈后,明月对江年安便少了几分刻意的疏离,尽力与两人小时候一样。如此一来,两人便难免挨得近,常有接触。每回她都觉得有些难言的紧张,不禁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生了病,想着得闲去找孙婆婆瞧一瞧。亵裤的事,对江年安来说是件大事。过罢年没几日,趁着小山出去了不在,他便将明月拉进屋里,掩上门。“姐姐给我量一量尺寸,做两身替换的穿。”他说得坦荡,明月若是再扭捏,反倒显得她多心了。见他立得板正,一脸正气,明月忍不住弯起唇角,取来软尺,微微俯身。她握着软尺围着他腰腹绕了一圈,惊觉他的腰竟比以为的细,从背后看去,虽穿着粗布衣衫,也掩不了宽肩窄腰,明月不禁有些晃神。“姐姐?”江年安侧过头问她,“量好了吗?”“嗯。”明月记下尺码,收起软尺,“过几日我做好了给你试试。”江年安笑道:“姐姐做的,肯定错不了。”两人正说着话,门忽地被人推开,小山一脸疑惑地走了进来,“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明月一时有些心虚,江年安却坦荡荡,“哦,方才姐姐给我量尺寸,好给我做条裤子。”“这有什么好关门的。”明月看了江年安一眼,见他促狭地对他眨了眨眼,心忽地快跳了两下,怎么好像,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而且,他为什么说是做裤子,而不直说是做亵裤?还未及细想,就听到小山叫道:“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快要饿死了!”他牢记年安哥的话,刚从山上跑下来,还带回来一大捆柴火,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明月忙回过神,“我这就去做。”“姐姐歇一会儿吧,我来就行。”江年安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去了厨房。小山瘫坐在床上直喘气,明月见了,忍不住嗔道:“小山,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着做饭了吧?去,帮帮你年安哥。”“家里有你们两个会做饭不就够了嘛。”“我们俩会做又不是你会,难道你以后不成亲,不给你媳妇做饭吃?”小山脸色微红,“我、我娶什么媳妇啊!你们都不成家,我也不成!我们三个生活一辈子!”明月笑了笑,也不劝他,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了,这小子自然就会改了主意。新的一年,铺子里生意更好,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时,来了一位俊俏公子哥,一进来便点名要见江年安。后者闻声,起身问:“这位公子,找年安所为何事?”那白衣公子一甩折扇,极为风流潇洒,上下打量着江年安,笑吟吟道:“你就是小神医江年安?”“如此虚名,愧不敢当。”“在下姓叶,今日来贵店,是特来邀请江神医上门行医的。”叶公子俊眉微蹙,解释道,“江神医有所不知,前阵子舍妹突染怪病,看了许多个大夫也不见好。偶然间得知江神医的名号,知晓你曾诊治过无数奇难杂症,医术高超,因此叶某便想请江神医过府一趟,为舍妹诊脉。”“若是舍妹得救,叶某定有重谢。”江年安顿了顿,“叶公子,在下才疏学浅,经验浅薄,令妹的病,既有多位大夫都无从下手,恐怕在下也……”“无妨,只要叶公子进府,无论结果如何,叶某都会酬上白银二十两。”一旁的小山眼睛一亮,二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要卖多少鸭蛋点心才能赚这么多钱啊!江年安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便应了下来,“既然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有了这位大主顾,明月、小山便收拾东西关了铺子,与江年安一道,随叶公子登上马车,去了叶府。途中,叶公子笑着看向明月与小山,“我叫叶平坚,不知这两位如何称呼?”“我叫池明月,他叫池小山,是我弟弟。”明月顿了顿,补充道,“年安也是我的弟弟,我们是一家人。”叶平坚眸光闪过疑惑,却也并未多问,只道:“江大夫,舍妹脾气刁蛮,自小骄纵惯了的,待会儿到了寒舍,若是她有什么无礼之处,还请您不要介怀。”江年安笑了笑,“叶公子客气了。”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座朱门大院前,门口矗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门子赶忙迎了上来,叶平坚下了马车,朝明月伸出了手,后者怔了一下,隔着衣衫,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多谢叶公子。”她细声细语地道谢。叶平坚温柔一笑,“池姑娘当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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