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见状把头低得更下。
“阿昭既然来了,那便随我一起上台罢。”他命侍女们也等在台下,自己扶着妻子一同登上了高台。
有迂腐的臣子有心谏言皇后登台,于礼不合,但在李存礼冷眼注视下纷纷退缩,还是不准备去触这个霉头。
帝后相偕着登上最后一阶时,异变陡生。乔装打扮成侍女的姬如雪和陆林轩突然发难,双剑合璧,直指台下的李存礼。可惜她二人虽配合默契,但武功到底不敌李存礼,只是李存礼动手时心不在焉,不住去望台上的兄嫂,才让她们周旋了这许多回合。
一同来的臣子倒也识得这二位侠女,一时踌躇不知该相助哪一方,呆呆地待在原地。
李存勖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眼前李星云脸上的丑面具,笑道:“朕那子凡贤侄呢?他不想同朕叙叙旧么?”
李星云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他,便也不用不良帅的声音装神弄鬼,用自己本来声音道:“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存勖偏眼不去瞧妻子挣扎的神色。他拍了拍手掌,“殇”的首领李存忍半跪在他面前,“十叁妹,皇后由你保护。”
“是。”
这些年李星云屡经奇遇,武功大进,这一身功夫算得上当世罕有;而李存勖受濒死的李克用传功,更兼他自身勤学苦练,武学成就已经超越了当年的父亲。这当世两大绝顶高手一交上手,真是惊心动魄,难解难分。
但两人硬拼几掌后,李云昭就知道二人高下已分,李星云绝不是存勖的对手。她微一振袖就制住了李存忍的穴道,李存忍惊道:“二嫂!”
李存勖余光瞥见这边动静,运劲震开李星云后一剑刺穿他的心脏。姬如雪和陆林轩不再恋战,冲上台抱起了李星云的尸身。
李存勖苦笑一声:“阿昭……”
他什么都知道。他一早就接到六弟的上书,报告他李星云等人来到了洛阳。刚刚在摸到她脉搏时,他就发觉她的内力完全恢复了。可是她不说,他就当不知道。
如果今日是他的死期,他宁愿死在她的手里。
李云昭哽咽道:“那个时候,为什么是你呢?”
若我们一开始就不熟识,那到如今恩爱夫妻近至远,是不是也不会心痛?
可是,偏偏是你,在我失去王兄的最为惶惑的时候,走向了我。我不是软弱的,一定要找个胸膛依靠的女人。但那个时候,我真的太累了。
雪儿也好,李星云也好,她无不是拼着自己的权势、人脉和地位全力相助。说是仅仅存着友人的慷慨仗义之心都是假话,她当然期望他们的成长能回馈她足够的回报。可他们的成长,是相当的缓慢的。在长时间里,几乎只有她单方面的交付。
最令她痛苦的是,在袁天罡的重压下,她连唯一的最后的亲人都失去了。
岐国,终于完完全全属于她了,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李星云不懂,姬如雪不懂,妙成天也不懂。
只有李存勖懂她。在她摇摇欲坠时一把扶住了她,指着刻有“凤翔”的城门匾额坚定地告诉她:“你还有岐国。你和你兄长倾注心血的岐国。”
“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一同守护。”
“守护……岐国?”
他望向更远的东方,“也是守护……这个天下。”
她终于展露笑容,灿若牡丹。
之后的一切顺利成章,他们相爱相亲,一同御敌护国,一同处理朝政。在她成为大唐皇后之后,她也没放下岐王之位,遥遥管控岐地事务。
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李存勖倒转自己的佩剑,将剑身朝向自己递给了她,然后握住她的手刺向了自己,“我早知积重难返,可我已不能回头。好在大仇得报,我已无憾。阿昭,”他最后一句话微不可闻,只有李云昭清楚听到,“恭喜你得偿所愿。”
李云昭搂住他支持不住的身体,被连带着一同跌坐在地上。她心头大震,颤声道:“你知道了……”
“在六弟那里,有一道我留下的……咳咳,传位岐王的诏书。我……既盼望它用不上,又盼望它用得上。”他伤得厉害,声音轻微还伴着必须的停顿,可还是执意说得明明白白。
“是我错了。我的阿昭……不是掌中雀,不是金丝鸟,而是……翱翔天空的凤凰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再无声息。
李云昭搂住他的脖颈放声大哭,大滴大滴的眼泪像决堤的江水,在长裙上浸开水渍。
她合理合法地得到了她想要的最大的自由,可就像当年一样,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一次,不会有人为她解惑了。
台下,李存礼心情复杂地领文武百官参拜新帝。
“天子万岁。”
一开始想写女帝和世子反目成仇的be,结果写着写着发现不对,世子他超爱,即便是死,也依然带着对女帝的眷恋。然而越写越阴间,最后全员恶人。
李星云这里没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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