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凝光教她从商之道这件事北斗是认真的,从打基础开始一步步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北斗勤勤恳恳、鞍前马后地照顾她,凝光在教她的时候骂她的次数渐渐少了许多。但北斗不知道这女人从哪里找到了亚父的戒尺,一有错,二话不说就打她的手,比起疼痛,北斗更多的是觉得羞耻,因为连亚父都没打过她那么多次……于是,在极度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她学会了躲。她一躲,凝光就生气了,脑袋、肩膀、手臂、屁股、大腿,总有一处能被她打到。再后来,北斗也不躲了,要打她的时候就一把抓住凝光的戒尺,凝光想抽也抽不回去。从那以后,凝光就放弃了用戒尺打她,反正北斗的珠算在她的教导下已经得心应手了。接下来,就看个人天赋了。
“晚饭我不想吃那些清淡的了,我想吃辣的。”凝光躺在太妃椅上,指尖悠悠地地翻了一页话本。
“噢?辣子鸡?”北斗微微抬了抬头,她正在书桌前认真给账本做分析,经过凝光的指导,她已经逐渐上手,能写出几份令凝光勉强点头的报告和规划。
“嗯……”凝光把话本摊开覆在肚子上思量着,“还要吃鱼,要把鱼皮烤酥,再撒上你们上次吃烧烤洒的作料。”
寨里每月总会找个由头热闹那么一次,晚上点了篝火唱歌,一起吃饭。凝光从来没有凑热闹的心思,她只在屋里看着。只是这会儿想起了当时传来的香味,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她还没有吃过,很想尝尝味道。
“好,我叫香菱去准备。”北斗放下笔,吹了吹纸上还未干掉的笔迹,然后把桌子上的纸理了理递给凝光,“你先看看。”说完,便出门叫绘星传话。
凝光表情严肃地一页一页看着,把北斗心里看得忐忑不安,她自认已经把方方面面都写上去了,但她还是怕凝光尖锐地指出问题。
“你觉得你自己写得如何?”
“写得不错。”说完,北斗自己都笑了。
“那就按你这么来吧。”凝光把文件递回给北斗,又躺了下来。
“啊?”这下把北斗整不会了,这女人怎么不挑毛病了?
“毕竟这是你的产业,不是我的产业噢。”
凝光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北斗与凝光相处也有些时日了,要是真的有大问题,凝光肯定会骂她,所以这次她写的方案,一定是可行的。北斗的心定下来,视线落到凝光已经显怀的肚子。她在太妃椅边坐了下来,只坐了半个大腿,犹豫了一番才问道,“我能摸一摸吗?”
凝光看了一眼北斗,知道她在说什么,随后拿话本挡住北斗的视线以作回应。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哦?”
确认凝光没有拒绝,北斗便自己上了手,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凝光隆起的小腹上。触摸到的第一下,北斗浑身就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所笼罩,令人激动兴奋,也令人畏惧,可能这就是生命的力量。她还是第一次跟她的孩子离得那么近,一时间有点舍不得放手。
凝光心里警惕着,打算如果北斗乱来就拿话本呼她一脸,但北斗的手很老实,她并没有这个机会。说起来,自从发过誓之后,北斗确实没有再轻薄于她,所有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见她这两个月安分守己,学习也算用功,她想要摸一下便摸一下吧。过了好一会儿,凝光卷起话本嫌弃地抬起北斗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好了,不准摸了,才那么大点,你也摸不出什么名堂。”
凝光从太妃椅上坐起来,“闲着没事你就给我去找点能打发时间的,这些话本我都看腻了。”山上实在太无聊了,没有唱戏杂耍的、没有乐舞、没有古玩珍藏,琴棋书画……不,琴棋书画总得会有一样吧?
“我找几个人跟你打牌?”北斗摸了摸下巴思量道,“牌九、麻将,她们都会的。”
说到打牌,凝光就想到了以前有几次参加私人宴会时,几家富太太们坐在一起打牌互相八卦,她从来不是其中之一,当然她也不屑于参与那种游戏。不过现在,这似乎是个打听情报的好主意。
“好啊,你把她们叫来。”
凝光一句话,三个或在打猎、或在训练、或在织布的女人就被中途叫来打麻将了。三个女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最后其中有个人举手问道,“老大,是玩儿真的那种不?”
“玩儿呗,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人家可是山下的高手,小心输个底朝天。”
牌桌摆完,北斗给了凝光一袋筹码便出了门,她打算派人去处理一下手底下不安分的人,还有照例巡查一下周围环境。
凝光被称呼为“那位大人”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但大家都很认可这个称呼。这主要是因为凝光一直板着脸,可怕的样子和北斗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威严不可侵犯。而且她又是老大的女人,不可直呼其名,于是就称为“那位大人”,更加重了几分神秘感和距离感。
“夫人……”凝光有了新的称呼,这个是从银杏开始的,“那我们开始吧?”
凝光活动活动了手指,“嗯,你先讲下规则。”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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