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奖学金。我记得,你这个月的贷款还没还吧?”
因为宗盐的不配合,室友明显急躁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知道。”
宗盐闭上眼睛,平淡开口。
“高中开学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我时,就很讨厌我。班上喜欢他的女生很多,她们自成了一个圈子。所以整个高中三年,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际。”
“如果你一定要说他关注我,那应该就是认为我的存在很碍眼。”
“司疆可没你说的这么坏。”
室友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是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行,看在你表现得还不错的份上,明天我们帮你解释。”
“嗯。”
这样,就省事多了。
“还有没有问题,我要睡了。”
宗盐最后问道。
室友们已经没有再搭理她,开始聊起其它的话题来。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混杂着短视频的外放和笑声,甚至有些扰民。
但是宗盐早就有了可以在嘈杂环境中睡去的本事,昏昏沉沉中,她被拉入了梦境。
高中开学前一天,是生母的忌日。
继父喝了三瓶后,又吸完了一整包烟。
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他愤怒地绕着客厅走了一圈,粗糙粉刷的墙壁,暴露在外的电线,廉价的家具,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人生的失败。
今天,是那个日子。
那个该死的,背叛他的女人,借助死亡永远逃离他的日子。
他最恨被人抛弃。
原本他的人生顺风顺水,只因为被那个女人蒙骗,又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真恨啊,恨不得把那个女人从坟墓里挖出来,把她的骨灰都吞吃殆尽,然后一起去地狱里纠缠。
所以说啊,如果想要不被抛弃,就不能被动地当那个可怜虫,只有自己主动,把想留住的东西控制在手中,才是真正的安全。
他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眼睛赤红,苍白的嘴咧开,叼着烟摇摇晃晃地走向厕所。
厕所的墙壁上都贴了一层隔音棉,除了一个简陋的洗手台和蹲坑之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物品。
唯有一条泛着冰冷色泽的锁链。
以及锁链终端禁闭着的人。
宗盐坐在地上,睁开眼,看向他,脸上还留着一个巴掌印:“爸爸。”
“宗盐,我把你关在这,你恨我吗?”
“不恨,爸爸。”
男人蹲下身去,痴迷地摸了摸她的眼睛:“你这双眼睛,像极了你妈,不管外表如何伪装,实际上冰冷无情,什么都不在意。”
出现关键词,宗盐闭嘴,不愿意触他的霉头。
每逢这几日,男人总要发几天疯,顺着他,让他发泄完就好了。
如果反抗,或者给太多的反应,反而只会刺激到他,最后是一顿毒打。
打并不可怕,挫伤、割伤、烫伤等等,她都经历过了,肉体上的疼痛不是不能忍受。
但是如果这些还不够,男人会把她关起来,去掉所有的灯源,屏蔽所有声音,时间的流逝会变得抽象又空洞,足以催生出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我关你,是因为我爱你,你知道吗?”
“你们总想着离开我,总想着背叛我。”
“但只要我把你们关起来,你们就只能呆在我身边了。”
“你懂吗?如果你以后有不想被逃离的存在,就像我一样,把它抓起来,关起来,锁起来,永远都不要给它自由。”
男人又痴痴地笑了起来。
“宗盐,你有过梦想吗?”
“我小时候,就梦想着自己长大后,能有一个圆满幸福的家庭,爱我的贤惠妻子,懂事的孩子,我可以去外边给别人当狗,赚的钱全拿回来养家。”
“只要她们爱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爱我,不要像我妈一样抛弃我……”
宗盐的脸还被他抓着,只能安静地看着他,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梦想?
那是什么奢侈的东西,她不会有这种东西。
但是她……以前确实有过想要的东西。
很小很小的时候,生父从外边带回来一只幼犬,它是那么小,那么脆弱,但又无比的吸引人。
宗盐第一次触碰到如此柔软温暖的生物。
幼犬待在她手上,静静地看着她,开心地张开嘴,舌头讨好地舔着她的手。
那几天,宗盐走到哪,幼犬便跟到哪。
好像全世界,只有这个人类,是它的全世界。
宗盐几乎要痴迷了。
三天过后,生父把它杀了吃了。
热气腾腾的火锅,那个无比信任宗盐,热烈地爱着宗盐的小生命,化为了唇间美食。
生父皱眉,吐出一个骨头:“狗肉,还是成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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