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小臂长,确认是十九那只病猫。
杜棱宁难得沉默了一会,用毛巾包起来,带回楼上,敲门,“猫找到了。”
钟钦几乎是同时开了门,眼里的欣喜转为震惊,他难于置信地看着杜棱宁的手上,杜棱宁:“掉进池塘,淹死了。”
钟钦腿一软,扶住门框才站起来,良久,他才说:“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杜棱宁问。
钟钦接过他手上的毛巾,把十九严实地包裹在里面,低声说:“我跟它的命运一样。”
杜棱宁皱眉:“说什么胡话。”
“寄人篱下,受人摆布,生死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钟钦悲伤地道:“我保护不了它,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抱它回来,它可能不会死。”
杜棱宁:“说什么呢。”
钟钦看他一眼,眼神受伤,紧紧抱着手里那团毛巾,杜棱宁看不下去,说:“你要是想,把他埋苹果树底下吧。”
钟钦点头,杜棱宁在苹果树下面挖了个土坑,钟钦把十九捧出来,放进土坑里。他像是突然哑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杜棱宁问一句他要么点头要么摇头,魂都被抽走了一样。
把土填平,杜棱宁搂着钟钦站起来慢慢往回走,钟钦嗫嚅道:“我在房间里都听见了……那些小孩,玩的很开心,他们把十九扔进池塘里,但是我出不去,我救不了它。”
杜棱宁:“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那时你不在。”钟钦的声音很轻,像要飘走了似的,“你的保镖都说要等你回来……我等了好久。”
杜棱宁:“我把他们提你面前来赔罪。”
“算了吧。”钟钦惨笑了一下,“只是一只猫而已。”
你不是最在意这小东西的吗?杜棱宁还没说出口,钟钦身体一滑,晕过去了。
醒来时杜棱宁坐在床边,凑近问:“再养一只好不好?养一只身体强劲会飞檐走壁的那种。”
钟钦对他伸手,杜棱宁抱他起来,钟钦趴在他肩窝处,静了几秒后,放声哭了出来,杜棱宁只能顺着他的背,想着怎么把那些小孩弄死。
钟钦拢共也没哭过几次,除了床上被弄哭以外,为别的哭也就是奶奶和猫,杜棱宁便知道那只猫在他心里的份量了,同时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死了钟钦会不会哭得这样伤心,起码得比失去一只猫伤心吧。
杜棱宁说再养一只,养一只一模一样的,钟钦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杜棱宁又说养只狗行不行,那大金毛能把他头发都舔湿,钟钦也说不要。
他现在的状态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生人忽近,把自己封闭在玻璃罩中,谁也不亲近。
一朝回到解放前,杜棱宁冒火得很,这事他自己也有错,要不是一拖再拖,兴许还能挽救一下,可事已成定局,说什么也没用了。
杜棱宁和钟钦的关系急转直下,他早就回来了,站在门外迟迟不进去,不知道如何跟他交流。
门内的钟钦绝望地看着自身处境,难道他接下来的一生就要在这里磋磨度过吗?他和十九没什么分别,都是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他有时以为已经和杜棱宁十分亲近,没想到踏出房间还要向他汇报。生死由他掌控,好坏受他牵连,或许有一天也一样死于非命,杜棱宁把他的身体禁锢在此任他享用不够,这个人竟还想要他的心。
做什么梦!
钟钦决定不再等死,他要想尽办法地去过自己的人生,他绝不可能爱上这样的人。
这年年末,钟钦度过了一个寡淡无味的新年。杜棱宁却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年头,在他的计划里,等他正式接手了杜培闻的位置就和钟钦结婚,有了那张纸,他可能就不会舍不得放手,会放钟钦出去上学也说不定,所以在他没有绝对掌控权以前,钟钦基本与自由绝缘。
好在钟钦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杜棱宁有时半夜回家,钟钦还会给他做夜宵,不像以前,他若是上床动静大一点就会遭到白眼,现在他已经可以在餐桌前等他亲手烤的苹果派了,进步之大,杜棱宁自己都佩服自己。
九月的时候苹果树结了不少苹果,钟钦一个个采下来保存好,偶尔拿出来做苹果派,做苹果干,苹果汁等等。杜棱宁那时就吃了不少,因为钟钦头一回做,废品还挺多,每次都让他尝,要说起来,钟钦的烤苹果派还是他调教出来的,杜棱宁得意地想,这日子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钟钦下了一碗鸡蛋面条,切了小葱点缀,烤了一个苹果派,给自己热了一根肉肠,坐在杜棱宁对面吃。
杜棱宁吃了两口,说:“新年愿望,有没有?”
“没有。”钟钦说。
“你有什么想要的直说就行了,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杜棱宁想了一下,又说:“离开我不行。”
钟钦摇头,杜棱宁拿了一块苹果派吃,对他来说甜得黏牙,对钟钦来说却刚刚好,他不吃就会进那些下人肚子里,还不如他吃了。
杜棱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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