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台揽月轻声念着少女名字,她是她此次挂帅出征的导火索,什么穆朝公主,什么剿灭反军……通通都是她骗祁王的借口,眼前这个单枪匹马冲锋陷阵的诡面将军,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前排抵挡的祁军士兵被少女在马上斩杀,想起曾经立下的誓约,元狩骑上马挥舞着蛇形虎戟向她冲去。
“好小子,又见面了,怎么,怕被我骂粉郎,便把脸画成了这副鬼样子?还记得我上回说过,再遇见你,就砍下你的脑袋!”
“我的命在这里,要取便来,不必废话。”
元狩咧嘴哧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交锋之际,虎戟朝她脖子砍去,气势汹汹。华年一勒缰绳,黑马抬起前蹄,她躲过这一劈,元狩的虎戟狠狠落空砍在地上。
“哼,又想故技重施?” 他踩着马背跳向华年,生生将人撞到地面,紧接着跟上一记回旋劈。
少女轻盈闪避,木制梨花枪对上他纯铁打造的戟身,没挡几下立刻断裂。元狩见她没了兵器,便也将自己的蛇形虎戟扔至一旁,要跟她来场公平的较量。
华年捏拳打向元狩,被对方轻松拽住胳膊,反手一掼、背摔在地。她的甲胄头盔掉落一旁,长发如瀑、青丝飘扬,身后是重重火海,身前是万众敌军,一腔孤勇、毫不退缩。引得北渊士兵个个肃然起敬,他们向来崇尚勇士,更何况是眼前这个敢以一敌万的勇士中的勇士。
华年力气再大,终究敌不过元狩那力量与招数兼具的拳法,久经沙场之人的拳法不是武馆里的花架子,而是靠在生死历练下总结出来的,是最有效的击溃敌人的方法,个个都是杀招,招招毙人性命。
华年硬接下几拳,胸腔震颤,吐出几口血来,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你想逞英雄,想效仿前人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举,未免也太不把我元某人放在眼里了。”
少女单膝跪在地上,染血的笑容给脸上的鬼纹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惊骇,她咳出几口血痰,晃着身子慢悠悠站起来,伸出手臂,掌心向上地冲他招招手:“再来。”
元狩眯眼,她想死战!
一夫出死,千乘不轻。
元狩不敢怠慢,使出看家本事将对方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后,方才罢手,他抽出腰间宝刀,正当高举的刀就要砍在对方脖子上时,忽闻身后一道啼鸣破空而来,元狩转身用刀格挡掉背后射过来的冷箭,却见射箭之人竟是阵中的长公主。
凤鸣箭的箭头有孔,射出时会发出似鸟儿般的啼鸣声,射程不远,杀伤力不大,常用来传递信号。
“抓活的。” 这就是长公主的信号。
元狩握紧刀柄,充耳不闻,再度落刀时,下一箭就射在了他脚边,这回是没有孔洞无声无息的破甲箭。
元狩不解间,墨台揽月已然驾马而来,她翻身下马,探查了一番地上昏厥之人的伤势,见无大碍后方松了口气,当即要带人离开。
元狩不答应,说这是敌军虎将,留之无益,横竖要她死。
“素闻元大将军宽宏大量,孤看非也,不然怎会对一个女子依依不饶呢?”
“女、女子?长公主是说地上之人?怎会……”
“怎么不会,你瞧,” 墨台揽月扒开华年的银甲,露出里面的裹胸布来,“千真万确。”
元狩震惊不已,当世没几人能在他手下撑过十回合,这女子竟然硬生生捱了二十回合过去。
他还在惊愕之中,墨台揽月已经命士兵将人带了回去,她道:“此人孤先带回宫中,孤有要事要审她,至于穆朝公主和白巾军就交给元大将军处理了。”
目的达成,墨台揽月乘兴而归。
华年……诡面将军……她笑容放肆,心道这么一个忠烈勇猛的战士,千载难逢,她务必要让此人为自己效力,想尽办法,都要让她的心只她忠,只为她烈。
她要把她变成自己的一把刀,一把所向无敌、遇神杀神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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