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妈妈进来喽。」时母话刚说完,房门就被打开,「去台中的行李的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时母看着他,「唉,一想到你要离开,多少也会觉得舍不得呢。」
「说什麽啦,妈。」时沐风顿说觉得有些困窘。
「要是如春那孩子能和你过去的话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放心了。」时母说的出其不意,却让时沐风的脸se逐渐铁青,「她现在过得好吗?」
他停下整理东西的动作,望向窗外的景se,但却只能看见那自己的倒影,「嗯,她过得很好。」
「这样啊」时母似乎还有什麽话想说,却被时沐风y生生打断,「妈,我还有些东西要整理,如果没什麽事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
待时母离开,一gu脑的莫名情绪全笼罩在他脑里。
他无力的撑着墙,那墙的冰冷,透过衣服,彷佛也跟着冷到他的心脏。
明明以经过那麽多年了,当他听到她的名字,为何左x的某个地方还是如此的难受,像是被利刃无情的划过几刀。
那疼痛,像是难以癒合的伤口,永远的刻印在他身上,永不停止。
当他出发去台中的那天,秋亿儒打了通电话给时沐风,她祝他在台中留学顺利之外,她也说趁着这个暑假,她们一家要到日本找秋如春,而刚好出发日就是今天。
他除了对她说了声恭喜,也无法说出其他祝贺的话来。
坐在客运上,窗外的风景逐渐开始快速移动,对於离开自己从小待到大的家乡,他自己完全没有感到多余的情绪,就连最基本的舍不得也没有。
现在的他,心全是麻木的。
莫约过了几个钟头,客运来到了台中,而同时,秋亿儒又拨了通电话给他。
「喂?」他接起。
「沐风学长,我们到日本了」她声音意外的低沉,甚至还有些恍惚。
「然後呢?」
「姐姐她不见了」闻言,时沐风惊愕。
「不见?」
「嗯,她今天本该是要从学校毕业回家的,我们原本约在校门口,但後来完全没看见她,学校也说她好几天前就没来学校了。」她嗓音开始微微颤抖,「沐风学长,我该怎麽办」
他咬住下唇,声音里泛出他的一丝无情,「所以,你打来给我,要做什麽?」
「沐风、学长?」她愕然。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想知道。」他握紧拳头,「如果你是要来和我求救,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学」她yu言又止。
他深x1一口气,把激动的情绪微微冷静下来,「你去联络当地的警察,说不定他们可以帮你。」
语毕,他一声不响的挂上电话。
那熟悉的心痛,讲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几个礼拜过去,秋亿儒捎来了讯息,她为上次那件事道歉,也说今天就会搭晚上的飞机回去。
她没有说秋如春究竟有没有找到人,因为她怕他再次触景伤情。
他没有回传讯息,只是默默的关上手机。
只不过到了最後,当他当晚看见了电视的萤幕时,那熟悉的後悔与遗憾,再次冲袭了他的全身。
在那一刻,他忽地觉得,此刻的他,是多麽的胆小窝囊。
「阿风,阿风,该走了喔。」贤利恩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时沐风睁开眼楮,赫然发现会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摆在前面的三张黑白照。
「没事。」他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在八天前,秋亿儒、和他们的父母,在搭乘返回台湾的班机时,不幸遭遇空难,机上人员全数罹难,无一幸免。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看见在电视里罹难名单出现他们的名字时,那种心痛的滋味。
假如,那天他有帮了她找秋如春,或许现在人找到了,他们也还会在这。
他们也就不会离开。
是他害的吗?是他背上了这三条命。
「阿风,你不必感到自责,我相信亿儒学妹不会怪你的。」贤利恩在一旁安慰道。
可他没有因此感到心安,那罪恶感还迟迟压在他心头,沈重无b。
「贤利恩,你有联络到秋如春吗?」他声音彷佛在颤抖。
「啊?」
「她失联了。」时沐风望向他,「自从去了日本以後。」
他现在想知道,为何整整一天的丧礼,她完全没出现?
得知自己的家人出事,她也完全无动於衷吗?
即使是曾经让自己觉得那是她最羞辱的存在,事到如今,她还是无法释怀?
她就那麽冷血残酷?
他按了按自己两侧的太yanx,深吐一口气。
「不过你也才大我一岁而已呀,叫老师不觉得太生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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